这个沈国公府的毒瘤,沈意姝一日不除,心里就会膈应担忧一日。
仔细的思索了片刻后,沈意姝缓缓道,“等明日,我的身体就会彻底好了,到时候,我会以庆氏还有很多东西是外祖母那里拿的,强行要求庆氏开库房。同时,孔氏和沈云山也别想逃脱。”
风惊祝轻笑一声,“只怕庆氏会恨你。”
“我才不怕,她这种人,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我开刀的!”
言语中,是丁点也不在乎庆氏对她造成的伤害了。
风惊祝不免又是一阵心疼。
有庆氏这样的母亲,是意姝的不幸,同样,有自己呵护着,即便有庆氏,他也不会让意姝受到半点伤害,尤其是来自于庆氏!
松开沈意姝,风惊祝拿起桌子上的茶壶,顺手给沈意姝和自己都倒了杯茶。
这才坐下,将庆氏去忠勇侯府,以及庆氏和蒋子成的那些对话,全都告诉了沈意姝。
沈意姝沉吟久久,终于在风惊祝自我纠察了两盏茶之后,才终于开口了。
“以为我伤心了吗?”
看着风惊祝一副犯了大错的模样,沈意姝不由得调侃。
风惊祝心内大松,确定沈意姝确实没有因为庆氏而难过,才笑着问道,“意姝,你打算怎么办?”
沈意姝想了想,既然庆氏这样不把她当人。
那她,也就没必要对她仁慈了。
她如星火闪耀的双眼中,盛满了狡黠,“让暗一出手吧,直接把我外祖母手里的几个地契房契,全都放到庆氏的新辰院。”
说完,看着风惊祝,好像在说,快夸我,我的点子是不是不错啊?
风惊祝无奈的刮了刮沈意姝的鼻尖,很是由衷的夸奖道,“干的漂亮,我的小狐狸!”
这样一来,庆氏和老夫人这对唯一的联盟,很轻易就会出现矛盾。
老夫人心心念念的东西,原来一直都被庆氏给把持着。
只是稍微一想,风惊祝就觉得,沈老夫人命确实是有点苦了。
差点就中风,这要是再被刺激,还不知道病情会不会加重呢。
沈意姝才不管这些。
这都是老夫人自作自受。
要不是当初老夫人对她太过绝情,她至少还会稍稍留情。
任何时候,都是杨氏站在她这边。
其他人,从来都没有好好对待过她。
在庆氏这个亲生母亲眼中,她甚至就只是一件玩物,是可以随随便便就扔给被人的玩物。
哪怕她会被蒋子成折磨羞辱,哪怕她会万箭穿心,千刀凌迟,庆氏却还是半点都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又商量了一会儿,怎么对付三皇子。
天色渐晚,两人便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风惊祝刚要飞身离开时,暗一忽然从天而降跪下。
“主子,属下这里有一封信。”
说着,双手捧到风惊祝面前。
暗一这行为,并没有避讳沈意姝。
风惊祝看完后,也随手就给了沈意姝。
“意姝,你看看。”
沈意姝一看,眉眼冷了几分,“这不是三皇子的字迹!”
“暗一,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
暗一如是说道,“暗三看到沈二小姐拦截了三小姐,这封信,是从三小姐的丫鬟那里得到的。”
“还有……”
沈意姝急道,“你但说无妨。”
暗一便道,“属下看到,三小姐想将这封信给您送过来,但是,怎么也要明天了,属下有些等不及,又想着主子今晚过来了,便直接偷了这封信,来送给主子和,和您。”
临了,又赶紧补充道,“这封信放在丫鬟那里,属下要拿到,很是轻而易举。”
言外之意就是,他可没有对沈婧姝做什么。
说完,将头低到不能再低。
生怕沈意姝会责怪他一样。
沈意姝眼睛眨了眨,并没有说什么,但还是看向已经有些愠怒的风惊祝,“风惊祝,暗一今天做的很好,你别想着惩罚他。”
风惊祝冷厉的目光,顿时就软和下来。对沈意姝笑道:
“哪里的话,我没想着惩罚他。”
“但是,轻微的警告还是要有的。”
说完,冷着脸斥着暗一,“暗一,近期每天扎两个时辰的马步,并且不能耽误保护意姝!”
暗一叫苦不迭,但是一想到从前那可是动辄就返回暗卫基地重新训练。
这样简单又不血腥的惩罚,已经是主子最低的极限了。
暗一喜不自胜,赶紧道,“跪谢主子!”
说完,担心风惊祝会反悔,立马开溜。
那副被惩罚了还喜滋滋的模样,也让沈意姝看得啼笑皆非。
“风惊祝,看来,你平日里,对他们是太严格了。”
风惊祝不觉得,“要是严格,他就不敢擅自拿信了。”
这倒是真的。
沈意姝便没再说了。
先前本就说好了,等三皇子和静娴公主联手时,他们再以不变应万变。
这回看到了这封信,便确定了具体的日期。
沈意姝略略想了想道,“秋闱过去后,倒是还有时间。”
风惊祝也觉得,明天就是秋闱举子进场的日子,到时候,沈国公府的沈彦辰和沈青辰都要进场。
沈意姝对沈青辰并不关心,倒是沈彦辰,上次被沈意姝整的拉肚子后,就鲜少出现在沈意姝面前。
即便是上次沈志山的接风宴上,沈彦辰也是半点都不敢看她。
更是第二日一大早,就借口还要温书,天不亮就回了书院。
之后,就没怎么回来过。
杨氏被关进小佛堂的事情,沈彦辰也根本就不知道。
沈意姝讥笑了一声,“今天晚上才回来,我大伯母可是忙活了一晚上,才给他准备好了明日备考用的东西。”
亲娘都快被渣爹欺负死了,这个沈彦辰竟然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都已经十五岁了,还是不知事的小孩子一般。
虽然知道是为了秋闱考虑,但是沈意姝心里还是忍不住暗骂沈彦辰。
风惊祝连忙给沈意姝宽心,“别不高兴了,沈彦辰明显就是缺心眼,你要是生气,气坏了自己,我可是要心疼的。”
说完,风惊祝的心里,已经想到了无数种教训沈彦辰的办法。
沈意姝哪里能看不出来,只坏笑着建议,“沈彦辰身子骨太软了,让他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反正她已经给出了方向,风惊祝应该就能知道,该怎么治沈彦辰了。
风惊祝暗叹,他怀疑沈意姝这是让自己对沈彦辰留手。
沈意姝却不承认,只笑着目送风惊祝离去。
第二天,是大虞朝秋闱的重要日子。
一大早,所有举子都在考场门口排队进场,无不是紧张至极。
只有庆徽一人,精神状态最为放松,让搜查官都是暗自点头。
沈国公府内,比下人还要早起半个时辰的沈意姝,风风火火的来到了锦香院。
庆老太太正在院子里给花草浇花。
因为锦香院的花被杨氏养的不错,素来想养花却怎么也养不好的庆老太太,这两日便一直学着给花浇水。
正浇的入神,就看到沈意姝来了。
庆老太太笑的是牙不见眼,把水壶放下朝着沈意姝小跑,“乖囡囡,快来,让外祖母抱抱。”
沈意姝不管三七二十一,比庆老太太拍的更快。
两人抱在一起,又是一阵心肝肉。
怕到时候部署不及,沈意姝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将昨日的计划,都告诉了庆老太太。
庆老太太听后,也并不多问,转回房里,找到一个并不显眼的小盒子,交到了沈意姝的手上。
“这个盒子,是你表哥昨天晚上拿回来的。我还说,拿这个眼气一下你祖母,没想到,倒是派上正经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