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栖舟明显有些没准好的样子，黑瞎子一下子笑了出来，揉着他柔软的头发。
“别怕。”他温柔的安慰沈栖舟。
沈栖舟很少见到黑瞎子如此温柔的模样，有些惊奇的望着他。
黑瞎子一秒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捏着沈栖舟鼻子：“躲吧，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沈栖舟直接弹射起来和黑瞎子闹在一堆儿，俩人拿着枕头开始打架，谁也不服谁。
黑瞎子左边挨了一枕头之后，朝着沈栖舟眨眼，眼神示意他身后的张启灵。
两人拿着枕头就朝着张启灵扑了过去，气的张启灵想磨牙。
沈栖舟看着被张启灵追着跑的黑瞎子，眼里都是笑意。
黑瞎子比他最开始的时候温柔了很多，而张启灵却比他刚认识的时候活泼了几分。
他们似乎都有了一些改变，而且都是好的改变。
看见沈栖舟在发呆，黑瞎子立即就甩了个枕头过来。
几人直接闹腾了一下午。
霍绣绣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一早就直接带着协议过来了，甚至还带了律师来，沈栖舟要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改。
看着手里的协议，霍家确实是拿着诚意过来的，那沈栖舟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拿着协议起身：“走吧，我去看看霍老太太的状况，再签协议。”
起码他要有一定的把握才会签下这东西。
黑瞎子刚才站在一旁，看着协议的内容，忍不住咂嘴，好大一笔钱啊，霍家人为了这霍老太太也真是豁出来了。
沈栖舟以为他不高兴自己只给张启灵要了钱，没有给他要，落后了两步走在黑瞎子身边，偷偷摸摸牵住了黑瞎子的手低声朝着他解释。
“霍家本来就欠了小哥的，这本来就是他们应该做的。而且小哥有钱也不会不给你花的。”
黑瞎子垂眸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忽然笑得更开怀了，这舟儿真的，好可爱，他好喜欢。
他竟然会以为自己不高兴，偷偷落后几步来哄自己开心。
黑瞎子捏了捏沈栖舟的手指，愉快的“嗯”了一声。
霍绣绣没看他们的互动，很快就到了医院，她带着沈栖舟走到了她奶奶的病房。
现在霍老太太已经从ICU病房转入普通病房了，生命体征基本都是平稳的，只不过脑内压迫了神经导致一直醒不来，和这个比起来其他问题都是小问题。
而霍老太太本身年龄也不小了，这也是那些医生不敢给她动手术的原因之一。
沈栖舟仔细的检查了霍老太太全身指标，又给她把脉看了她的情况。
“可以，但是成功率我只能说七十左右，不算太高，你考虑一下。”沈栖舟全部检查完之后和霍绣绣道。
霍绣绣丝毫没有犹豫：“做！”
沈栖舟看着霍绣绣，能够清晰的看清楚她眼底的坚定。
哪怕是失败了，也比让奶奶这样半死不活的躺着强。毕竟奶奶要强了一辈子，如果知道自己最后是这样的，所有事情都要别人伺候，怕也是会不甘心的吧。
所以别说七十，哪怕是百分之五十，霍绣绣都要赌一把！
“医院……”
“我来安排。”霍绣绣知道沈栖舟要说什么，只要沈栖舟原因接下这台手术，剩下的事情她都能安排好。
“行，霍老太太目前状态也挺好的，准备一下，明天手术。”沈栖舟把病历递给霍绣绣，朝着她点头。
霍绣绣点头，坐回了霍老太太身边。
沈栖舟离开时还隐隐约约能听到霍绣绣在和霍老太太说话声。
“奶奶……你也许能醒来了……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沈栖舟拉着张启灵和黑瞎子离开，霍家人就在门口，等着送他们回家。
“这霍老太太生命还挺顽强的哈。”黑瞎子路上开口。
“可能也是放不下那点儿牵挂吧。”沈栖舟笑着解释，毕竟霍老太太这人虽然对他们来说不可信，但是谁也不能否认她为霍家付出了太多。
张启灵一下车，大橘就带着牛奶猫小黑围过来，沈栖舟蹲下身子撸了一把：“今天好像忘记喂了……”
“我喂过了。”张启灵低声道。
自从大橘和小黑留在这儿，张启灵每天三顿准时喂饭，哪怕他自己不吃，都不会亏待大橘和小黑。
所以这两只猫更是格外的粘他。
“小哥，要不我们抽时间再去买几只小鸡回来?这次我们可以一点一点看着它们长大了。”沈栖舟提议。
张启灵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好。”
黑瞎子站在一边瞥嘴：“怎么不说给我买啊?”
“你买来吃吗？”沈栖舟眨巴眨巴眼睛反问。
黑瞎子一眼就看出来沈栖舟又在故意装，忍不住摩拳擦掌的上前想要掐他。
“不能这样玩，不能这样玩。”沈栖舟一连两遍强调，但是还是没敌过黑瞎子，被他摁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老实了吗？”黑瞎子捏着沈栖舟后颈，看着他肩膀靠在柱子上，留给自己的毛茸茸的后脑勺。
沈栖舟还没说话，张启灵就摸了摸大橘起身，站在了柱子对面，摁住了沈栖舟后脑，吻住了他的唇。
黑瞎子眉头顿时跳了两下，看着张启灵，直接给自己气笑了。
黑瞎子毫不收敛，手指摸到了沈栖舟衬衫里面。
几人都是血气方刚的人，这几天一直这样闹腾，沈栖舟多少有点儿反应。
一把推开俩人，朝着自己房间走进去，只不过步子比平时快了许多。
黑瞎子胳膊搭在张启灵肩膀上，看着沈栖舟离开，和张启灵开口：“把人逼急了……”
张启灵淡淡的侧头看了黑瞎子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又不是他自己这样。黑瞎子那点儿心思不也是司马昭之心吗？
两人看着沈栖舟紧闭的房门，眼里都有了笑意。
真希望这根木头能再开窍一点儿。
沈栖舟躲进屋子里，确定门窗都关好，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靠着门框，眼里都是趣味。
他也想知道，这俩人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