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小宝虽然毛病多,但摄政王不一样。

    大晋朝堂上下,摄政王霍渊的自律之名,那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这么说是有依据的。

    十年间,日出破晓,霍渊便已在练兵场挥剑,训兵间隙,众兵卒皆在休息闲聊,他仍端坐在营帐书案前,审阅奏折。

    整个人宛若一个冷木,除了行军打仗,半分活人气息都没有。

    今日这个木头疙瘩,竟然睡到了晌午?!

    嘿!真奇了!

    “不错,不错,梨子总算开窍了!看来好事将近!”

    魏绍脸色涨得通红,“低声些,这难道光彩吗?”

    怎么说也是叔侄,睡于一榻,传出去不合伦理规矩。

    温胭满不在乎拍了拍他肩,“规矩?规矩是定给守规矩之人的,对天王老子没用。好好备着吧,估摸没几日,王府连小世子都有了!”

    -

    此刻,寝殿内。

    沈初梨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却没睁眼。

    她打了个哈欠,“胭姐姐,什么时辰了......”

    无人回应。

    她有气无力摸衣裳,这一探,眉头一蹙。

    今儿这衣裳的手感,怎么是硬的?

    身侧霍渊赫然睁眼,一把擒住沈初梨乱摸的小手,一字一顿喑哑开口。

    “阿梨,你摸哪里?”

    昨晚沈初梨手脚并用缠着他,一夜好眠,只是霍渊却不大好,一身的热汗,几乎没合眼。

    好不容易小憩片刻,又被这丫头摸醒了。

    小叔?!

    沈初梨慢慢回头,对上了霍渊泛红的眼睛。

    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天!

    昨晚她明明打的地铺,怎么现在竟和霍渊躺一块去了?

    难道她昨晚把小叔玷污了?

    ...小叔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

    “小叔,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会负责.....”

    “没有。”霍渊开口。

    “啊?”

    “我们没有。”

    看似很正经的男人,逆着光,耳尖微微发红。

    “不是不让你碰,现在还不方便,等成了婚,你想如何本王都依你。”

    沈初梨一开始还没懂他什么意思,后来往下看了看,再看看他深邃如幽潭的墨眸,突然就回过味来。

    她刚才摸的‘衣裳’的触感,难道是......

    想到这里脸蹭的一下爆红,沈初梨只觉口干舌燥,磕磕巴巴开口:“谢、谢谢小叔...”

    霍渊将一个匣子放在她手边。

    “今日本王不能陪你,这是五万两银票。”

    沈初梨:“......”

    五万两,把半条街买下都绰绰有余了!

    “小叔,我只是买件衣裳,要不了这么多。”

    “你是摄政王府的王妃,本王的妻子。哪怕是把皇宫买下来,本王也供得起。”

    沈初梨看了眼窗外拼命冲她使眼色的温胭,终究是没拒绝,收下了银票。

    -

    沈初梨离开后,霍渊叫来魏绍。

    “东宫那边什么动静?”

    “回王爷,太子殿下见高女官一夜未归,已派人去寻了。”

    “同时,那侍卫受不住刑招供,的确是高女官找到他,让他污了沈二小姐的清誉......”

    霍渊指节猛地用力,手中玉杯瞬时成了齑粉。

    他阖目,身上腾起冷冽杀意,“知道该怎么做吗?”

    魏绍当即跪下,“属下已将那侍卫处理干净,消息也已封锁,沈二小姐的清誉没有丝毫损毁!”

    “不够!”

    霍渊冷冷瞥他一眼,“去,把高南柔扔到南街的乞丐堆。”

    “让她知道,算计阿梨,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是,属下遵命!”

    魏绍冷不丁一哆嗦,纵是他从小便随侍王爷左右,也很少见王爷动这么大气。

    正要躬身退下时,霍渊忽然开口:

    “备马车,本王要即刻入宫,找皇帝取玉牒。”

    闻言,魏绍霎时瞪大了眼睛——

    皇家玉牒,霍氏族谱,那可是嫡系子弟娶妻之时才用得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