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梨惊呆了!

    啊啊啊啊啊,谁家压岁钱是京城点心一条街啊!!

    她戳着地契小声嘟哝,“你这样惯着,我明日就要上房揭瓦了!”

    “早备好了。”

    霍渊击掌三声,趴在屋顶的魏绍哗啦啦扔下满地的琉璃瓦,“楼兰新进贡的琉璃瓦,你揭一片,本王补一片。”

    沈初梨:“......”

    两人坐庭院里,望着天上的月亮。

    沈初梨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霍渊。

    “太上皇病倒了,不入宫也没关系吗?”

    这事儿还是霍尤川和她说的,太上皇听闻祭祀一事后,气的一病不起,皇帝和各宫嫔妃轮流侍疾。

    作为儿子,霍渊也该入宫侍疾,可他没去。

    霍渊收回目光,整个身体往后仰,闭了闭眼,遮去眼底的厌恶和阴鸷,淡淡的声音带着讥诮。

    “帝王之家,哪来什么骨肉亲情。他儿子多,不差本王一个。更何况本王的地位——宫规还管不到。”

    沈初梨后知后觉想起这父子俩关系一向不好,自知说错了话,一拍大腿。

    “哦,对了!我也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

    月光下,沈初梨掏了半天,掏出个歪七八扭的剑穗。

    玄色流苏掺着金线,坠子是用玉雕的......疑似老虎的猫?

    “原本想雕老虎的。”她耳尖红的快滴血,“雕了七遍还是像只猫儿......”

    霍渊已经系在念梨末端,寒光闪闪的长剑配着滑稽的剑穗格外醒目,“甚好,以后上朝就这般去。”

    “会被人笑话...”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笑我乖乖雕的小老虎比御赐的差。”

    霍渊突然托起她的脸,“闭眼。”

    睫毛轻颤时,颈间忽地一凉。

    沈初梨低头看见枚长命金锁,“其实,老虎也可以变成小猫咪,只为你一人。”

    沈初梨这会儿脑袋慢半拍,傻乎乎看着他。

    霍渊低低闷笑,“阿梨,新的一年,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日后有本王在,你只负责嚣张、开心、被爱。”

    他定定看着她,目光虔诚温柔。

    “年后便是东宫大婚,太子成婚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等你愿意了,咱们再要个孩子,好吗?”

    沈初梨愣住。

    啥啥啥?

    要个孩子???

    上次要不是癸水横空而降,他俩差点就...

    可是要孩子还太早吧......

    沈初梨被他搂在怀里,脑袋空空,顺势点了点头。

    “哦~”

    -

    十日后,东宫大婚。

    大婚当天,春雨忽至,打湿了朱门前新糊的洒金喜字。

    “不是说钦天监算准了吉时?”

    高南柔攥着盖头,听着檐顶噼里啪啦的动静,心情烦闷。

    她可真够倒霉的,大婚下雨不说,还赶上太上皇病倒——皇帝以侍疾为由,没有到场。

    这皇帝都没来,其他嫔妃便更不必说了,稀稀拉拉来了几个位份低的,也是一脸幸灾乐祸。

    东宫之内,本该高堂满座的位置空空如也。

    就连新郎霍景恒也心不在焉,他一双眼有意无意飘向门口,像是在等谁。

    “太子妃莫恼。”喜婆捧着合卺酒打圆场,“淑妃娘娘头风发作,特遣人送来一对儿吉祥如意镯,恭贺太子新婚。”

    高南柔死死攥着手里的喜帕。

    头风发作?

    她昨儿个还见淑妃在御花园喂鱼呢!

    不想来就不想来,拿这话糊弄她,简直是没把她当一回事!!

    席间忽有人嗤笑:“当真活久见啊,东宫大婚,皇帝和淑妃都没来,太子还一个劲走神,啧啧,本宫若是新妇,此刻早绞了这劳什子盖头!”

    “人家就是脸皮厚呗!可惜了沈初梨还没恢复记忆,若是恢复了,知道太子移情别恋,非得单枪匹马闯东宫抢亲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