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那吻痕看着不对,原来是你画的呀!这样吧,你教我化妆,以后你常来我医馆看脑子,我给你打对折哈!”

    沈初梨假装看不到林眉妩那张死人脸,搂着她肩膀叫的那是一个亲切。

    “眉妩啊,我刚把你脉,发现你这一身毛病可不少,以后有我你就放心吧......”

    保管给你治死了。

    接下来的路途,车厢里充斥着沈初梨桀桀桀的笑声和林眉妩的尖叫。

    马车外,霍渊一言不发策马并行,沈初梨每说一句话,他的唇角便会不自觉上扬,脸上都是宠溺的笑。

    谢长晏和温胭都沉默不语,也不知彼此心里在想什么。

    林眉妩整个人快爆炸了。

    沈初梨非要给她针灸,她胳膊上扎了一排小银针,这一片又麻又痒,屁股还火辣辣的痛。

    要不是霍渊在外面,她就直接跳车了!

    此时此刻。

    林眉妩后悔死了。

    这女人阴险狡诈、睚眦必报,心眼子比兔子窝还密,脸皮更是厚的铲不动。

    沈初梨天生疯种,她说她惹她干嘛!!!

    抵达小梨村时,已是亥时。

    沈初梨先送温胭回家,可临到村口,她开始犯起了难。

    那时为留下,在霍渊耳边随口说了句‘奖励他’。

    只是今晚阿姐怀着身子落水,她得在身边照顾,这头又答应了霍渊...

    霍渊随意一瞥便看出了沈初梨的为难。

    虽然他为她精心准备了礼物,却也不愿她纠结,于是道:

    “阿梨,你脸上的伤记得换药,明日本王再......”

    话还没说完,温胭忽地抽出被沈初梨抱住的胳膊,笑眼弯弯推她入怀。

    “小宝怕黑,王爷府上的琉璃灯,今夜可要燃久一些。”

    霍渊搂住沈初梨,没应声,垂眸等她的意见。

    沈初梨急道:“不,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她刚给温胭诊脉,胎足月余,胎像平稳,可身体无碍不代表心情无碍。

    温胭的家人都死了,自己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这时候更不能离开了。

    温胭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凑在她耳边低声。

    “安心啦小宝~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要是再不支棱起来,怎么配做你的好阿姐呀?”

    逃避没用,她要和谢长晏说清楚,这孩子,她养得起,她要生下来自己养。

    温胭收回手,敛了笑容,起身淡淡看向谢长晏,“方便吗,有话对你说。”

    谢长晏犹豫片刻,道:“方便。但天太黑了,眉妩一个姑娘家不安全,我想先送她回家,待会再来找你,行吗?”

    温胭盯着他看了片刻,笑了声,转身就走。

    几人走后,霍渊抱着沈初梨上了马背。

    今晚发生了许多事,她又打又演好一通折腾。

    回来时为恶心林眉妩,坐着谢长晏的石头马车嗝得她浑身难受,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沈初梨困得歪在霍渊怀里。

    她强撑着精神问他:“城西那边不是还需要你吗?这么晚了,你不去不打紧吗?”

    霍渊单手稳稳环住沈初梨,另一手握紧缰绳,“不过是伙小贼,本王派魏绍先去了。”

    沈初梨一寻思,果然一天都没看见魏绍了。

    嗯,哪里需要哪里搬,还得是魏绍这个大冤种啊!

    她哦了声,彻底放松下来,脑袋贴在霍渊胸肌上,昏昏欲睡。

    “这大白马跑的好快,叫什么呀。”

    “照夜玉狮子。”

    霍渊解释道:“它脾气暴烈,如狮子难驯,却能日行千里,速度快且狠,与本王出生入死多年,你的雪团二号就是它的孩子。”

    照夜玉听闻主人夸它,吭哧吭哧跑的更欢了~

    “哦!”沈初梨说完,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霍渊垂眸,薄唇勾起浅淡笑意。

    他将臂弯里的娇人儿往上托了托,玄色大氅为她遮风,十足的保护姿势。

    女子柔软的身体和香甜的气息,让他的身上有些燥热。

    似乎有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悄然涌上心头。

    这感觉,很微妙。

    他目光落在沈初梨泛红的脸颊上,眸子暗了暗。

    “阿梨,疼吗?”

    沈初梨没有回答他,霍渊却知道,她疼。

    方才在船上说话时,她面上笑哈哈,背在身后的手却是把掌心都掐破了。

    她一直在忍。

    霍渊漆黑的眸子敛下,“阿梨,你习惯了难过自己扛,反手为旁人拼命。可你忘了,你的夫君也是人,见你受伤,也会心疼。”

    她嫁给他,本不该这么辛苦。

    她应当站在他身后,一切风霜苦难他为她扛。

    可她却很少麻烦他,许多计划甚至连他都蒙在鼓里。

    霍渊看了许久。

    下一秒,他俯身下来——

    薄唇微凉,吻在了她的唇角。

    温热的掌心托在她后脑,沈初梨睡得迷迷糊糊,梦见一只大蚊子在盯她嘴唇,抬手就要扇飞,

    却在睁眼时,看见了霍渊近在咫尺的俊脸。

    沈初梨:“!!!”

    霍渊这是在偷吻她???

    由于过于震惊,她的眼睛瞪得溜圆。

    眼见霍渊抬头,沈初梨猛掐大腿——死眼,快闭上,装睡啊!

    虽说没露馅,但沈初梨心里既紧张又无语。

    结合之前霍渊火急火燎想带她回王府,沈初梨彻底断定,霍渊睡定她了。

    天呐!这还是在马背上,就饥渴成这样了,待会到了榻上,她明儿个还下得了地吗?

    离了大普!!

    玉照夜小眼睛一瞥一瞥的,小小的脑仁里是大大的惊讶。

    作为一只陪伴霍渊十年的战马,它故意绕远路,一会吃口小草,一会喝口山泉水,现在又撒着蹄子跑到山上兜了两圈。

    它一个畜生,能为主人做的,好像只有这些了。

    主人,今晚要加油哇~

    马马我呀,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