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南柔勾起一抹癫狂笑。

    这天下,她看不顺眼的人都该死!

    沈初梨,你终于要死了!!

    沈初梨抬眼只见冷光扑面,喉间惊呼尚未溢出——

    “蹡!”

    一道寒芒闪过,弩箭在距沈初梨眉心三寸处猛然顿住,被剑气绞成两截,“当啷”钉进三尺外的砖缝。

    地牢铁门轰然炸裂。

    霍渊携着腥风踏入,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片晋军。

    “噗,噗,噗——”

    又是无数箭弩射来。

    霍渊握剑旋身快如闪电。

    纯黑剑刃在身前织成密不透风的光网。

    箭矢擦着剑刃迸出火星,有的斜插进墙里,有的半截断在地上,却无一支能近沈初梨半步。

    待最后一支弩箭应声而断,霍渊剑尖垂地,玄衣上甚至未染尘埃,只抬眸淡淡道:

    “阿梨,你没事吧。”

    沈初梨攥紧他袖子,“我没事。”

    霍渊轻抚她冰凉的手背,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转头看向淑妃。

    淑妃惊恐地连连后退,撞在石壁上。

    “你——”她的尖叫卡在喉咙。

    不待她有所反应,霍渊已然上前,铁钳般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直接拎离地面。

    霍渊已到她近前,铁钳般的大掌掐住她脖子,直接将人拎离地面。”

    淑妃脚尖乱蹬,脸色渐渐青紫。

    “母妃!”霍景恒踉跄着扑过来,“小皇叔,母妃是长辈,您怎敢......”

    “怎敢?”

    霍渊指节寸寸收紧,眸底未动分毫,“你母妃要杀本王妻子,你说本王有何不敢?!”

    “咚——咚——”

    就在这时,龙杖敲打青砖的声音由远及近,太上皇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他刚从病榻下来,望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他眉头紧皱:“渊儿,淑妃纵有不是,也是你的长辈,不可造次!”

    虽然太上皇对淑妃也有不满,但他更在意皇家的颜面。

    在他看来,淑妃等人毕竟是皇家人,霍渊若真伤了他们,定会让皇家蒙羞。

    他今日来,就是要治一治霍渊,决不能让外人看皇家笑话!

    太上皇看着霍渊,这个他最骄傲的小儿子,眼神阴鸷。

    周身腾起的杀意,更是凌厉的吓人。

    “渊儿,你先放手,淑妃怎会无故杀梨丫头,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太上皇说道。

    “误会?”

    话音刚落,霍渊反手拽过太上皇,冰凉的剑脊已贴上他的下颌。

    “不是本王不愿听你说话,实在是你已经七八十岁了,本王这一剑下去,怕是连抢救都来不及——”

    太上皇脸色骤变,淑妃惊恐尖叫:“霍渊,你要谋反?!”

    “谋反?”

    霍渊嗤笑,“这江山是本王打下来的,龙椅——本王想坐便坐,想让便让。您以为,这‘摄政王’的头衔,是您赏的?”

    皇家侍卫和霍渊的亲卫刀剑相抵,金铁交鸣间,太上皇抬手喝退了皇军,说道:

    “渊儿,朕知道你护妻心切,但沈初梨当众掌掴皇子、羞辱皇子妃,还被人质疑腹中胎儿......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交代?本王就给你一个交代!”

    霍渊忽然拍手,太医院的孙院判抱着匣子进来,抖开一沓黄纸。

    “高氏,你流产八次,最后一次伤了根本,子宫早烂成破棉絮了了!”

    “那又如何?我为皇家生过孩子!”

    高南柔尖叫着想要抢夺病案。

    孙院判又拿出一张药方:“六皇子患的是先天不足之症,这是断子绝孙的病,不可能有子嗣!”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

    原来,霍景恒才是那个不会下蛋的公鸡!

    淑妃猛地转头盯着儿子,霍景恒后退半步,撞翻了炭盆。

    她不可置信,崩溃尖叫,“你们撒谎!我儿怎会患不足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