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哭,想想腹中我们的骨血,你哭她也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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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摄政王府后,霍渊又将自己锁在书房。
整整一日,都没出来!
晚膳时,沈初梨端着饭菜站在门口......不敢推开!
怕看见失控的他,怕他认不出她。
更怕没有他!
她清楚,霍渊正承受着剧痛——
他胸口的痛已经疼得让他无法正常进食。
“夫君,你说我学医干嘛呢?连最爱的人都救不了......”
她喃喃自语,转身吩咐玲珑备马车。
玲珑担忧地看着她:“王妃,您真不进去看看吗?
沈初梨坐上马车,语气平静却透着死寂:
“多派几个府卫守着,让他静静待着,别去打扰。”
她知道,像霍渊这般矜傲的人,怎愿让旁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说完,她吩咐车夫,“去药庐,找姨母。”
车夫还是上次那个机灵的,他看得出王爷和王妃感情很好......现在却也默默为两人难过......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药庐前。
沈初梨跪在纳兰辞面前,却在片刻后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
姨母的话,不断回荡在耳边——
“梨梨,子蛊并非不能转移,但必须是比霍渊更强的人,蛊虫才肯离开他的身体......可放眼天下,竟无一人有此能力。至于母蛊,需得纯妃亲自吐出才行,否则强行逼出,非但救不了霍渊,还会让他生不如死......事实上,所有可行的法子他都试过了,当时他疼得几乎撑不住!”
“按常理,蛊毒一年就会发作,但霍渊强行以命相搏,如今毒已入肺腑......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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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渊他试尽了法子......他比任何人都不想离开!
沈初梨缓缓蹲下身。
心口,痛得麻木!
老车夫红着眼圈跟在身后,想劝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让车夫先回,自己策马来到军营。
掀开营帐时,往事如潮水涌来——
就在这里,她第一次吻了他......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帐外。
她握紧腰间匕首,快步掀开帘子低喝:“谁?!”
那人静立在树下,月光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沈初梨看不清他的脸,却在看见那抹身影的瞬间,喉咙一哽。
“尤川!”
霍尤川抬眼,语气疏离而恭敬:
“摄政王妃。”
这声称呼如冷水浇头,沈初梨刚探出的手僵在半空——
她怎能忘记,如今的尤川,早已不是当年逗她笑的竹马,他忘记了她。
此刻的他们,一个是摄政王妃,一个是大晋十三皇子。
永远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木然收回手,颔首道:“十三殿下。”
霍渊不在营中,军中大小事务皆由霍尤川统帅。
他正准备离开,却被沈初梨叫住:“有时间吗?聊聊。”
他挑眉,虽困惑不解,仍随她步入营帐。
沈初梨示意他坐下,看了他许久,才轻声开口:
“尤川,你忘记我没关系,但能不能告诉我,纯妃从前在西域的事?”
她不想放弃。
是人皆有软肋,她不信纯妃没有。
霍尤川愣了愣,随后轻轻点头。
他闭上眼,像是沉入回忆,将纯妃过往的点滴缓缓道来......
沈初梨越听越震惊。
因为她第一次听说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霍尤川说了许多,最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王妃,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她摇摇头,看着眼前熟悉却陌生的少年,柔声道:“我很爱听。”
霍尤川眼中闪过惊讶,犹豫片刻,低声道:
“小皇叔的事我听说了......他麒麟之命,定会平安。”
沈初梨听后,淡淡一笑,“尤川,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会陪着他,不离不弃!”
她的语气平静,却透着决绝。
霍尤川忽然怔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她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梨梨!”
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让她浑身一颤。
她缓缓转身,只见霍尤川立在阴影中,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从前的尤川回来了,“你...叫我什么?”
可下一秒,他的语气又恢复了疏离,只是盯着她的眼睛,开口道:
“摄政王妃,或许你该去找王舒月......她不属于这里,也许知道些什么。”
他说这话时,声音很轻很慢,可落在沈初梨耳边却如惊雷炸响。
瞬间,她脑子里想起王舒月的话,她说霍渊二十三。
对啊!如果她说的是假话,怎么可能知道霍渊二十三?
毕竟这么私密的事情!
除非......她真的看过“天书”,知晓同心蛊的解法!
沈初梨激动得浑身颤抖,两腿几乎发软,转身便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跑到帐门口,她又蓦地回头,冲霍尤川轻声道:
“尤川,谢谢你!”
霍尤川沉默着。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才从袖中摸出一枚平安符,反反复复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