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我来杀人也来救人
“没错，难道我们报恩也有错？”
“要不是卫家让我们种地，我们早就饿死了。”
“你们凭什么屠杀卫家？反正没了卫家，我们也活不下去了，你把我们也杀了吧。”
“……”
其他百姓义愤填膺的叫嚷。
林晨无语的摇摇头，真是愚民的很成功啊，这些百姓已经产生很强的依附性，心生奴性，视卫家为主，觉得没了卫家，他们就活不下去。
“哼，一群愚昧无知的蠢货，难道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卫家有那么多田地，而你们没有。”
“你们祖上肯定都有田地种，那你们的田地呢？去哪了？”
“是不是被卫家收走了？田地归卫家所有，继续让你们种，你们每年给卫家交税，换个说法就是佃租。”
“你们之中，有人是生病，不得已卖田治病，但更多的是活不下去，不得已卖田，为什么有田活不下去，没田了反而能活下去，你们想过没有？”
林晨抛出一连串问题。
百姓全都被问懵了，是啊，怎么有田活不下去，没田反而能活下去。
“我告诉你们为什么，因为收成不好的时候，卫家恶意抬高物价，家里有田的去看病，故意狮子大开口，逼着你们活不下去，把田地卖给卫家。”
“你们可以看看，卫家一跑，城里还有几家药铺，那都是卫家开的，跟着卫家跑了。”
“卫家用各种方法逼着你们卖地，让你们成为依附卫家而活的佃户，成为佃户后，你们看病买药的价格大降，不是卫家仁慈，是怕你们死了，没人给卫家干活。”
“还有你们觉得给卫家交的田租远比给朝廷交的税少，朝廷真收那么高的税了吗？”
“景州那些官员都被卫家买通了，收多少税，怎么收，都是他们说了算，朝廷十税一，到了口中可能就是十税三，十税四。”
“你们以为少缴税赚了，实则卫家赚的更多，朝廷按人丁收税，你们成了卫家佃户，户籍转到卫家，有多少人，卫家说了算。”
“比如有三十万佃户，卫家上报只有五万，余下那二十五万佃户的税就不用交，全被卫家贪墨了。”
“而朝廷收不上税，只能加收，陷入恶性循环，卫家贪得无厌，到处盖寺庙，蛊惑你们信佛，把田地挂在寺庙下躲避税收。”
“你们以为佛真会保佑你们？不，那些寺庙都是卫家为了敛财盖的，朝廷不收寺庙名下的田地，你们把田地挂在寺庙名下，寺庙却要收你们香火钱，挂名费，这些钱最后都到了卫家手里。”
“不是朝廷让你们活不下去，而是如卫家这样的世家大族逼的朝廷没钱没粮，不得不加收税赋，是他们逼着你们活不下去，逼着朝廷活不下去。”
“他们心中并无家国大义，换个皇帝，换个国家，他们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
“就说现在，不是朝廷要你们的家人死，而是卫家，卫家让他们造反抵抗朝廷大军，而他们带着金银财宝从南门跑了，他们想跑去其他国家，他们肆无忌惮的大量敛财，只要手里有钱，去哪国都能过得很好。”
林晨肆无忌惮的说出这个时代最大逆不道的真相，别人即便明白也不敢说，因为会被世家豪强联合起来整死。
但他无所谓，即便所有世家豪强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革命哪有不流血的，大不了全杀了，把一切都推倒重来。
而百姓听到这番话全都懵了，恍然大悟，却又无法接受他们视为恩人主子的卫家，才是真正害他们的人。
原来他们祖辈失去田地，都是卫家设计好。
最悲哀的是，被卫家一鼓动，他们各家的男人竟然傻乎乎的跑去对抗朝廷大军，而卫家带着吸他们和朝廷血得到的金银财宝跑了。
一时间都崩溃了，他们到底该恨谁，害朝廷冷血无情？恨卫家的阴谋欺骗？还是恨他们自己愚昧无知？
“我哥他们也是武国子民，他们都已经知道害怕了，你明明可以不杀他们的。”最前方的少女崩溃的瘫坐在地上。
“武国到底是朝廷的还是卫家的？若是朝廷的，他们对抗朝廷便是在造反，死罪；若认为是卫家的，卫家被判诛九族，同样得死。”
“你杀了人，然后你说你知道错了，害怕了，难道就要放过你，那还不乱了套了，要律法何用？”
林晨面无表情，没有半点怜悯。
前世他怜悯庆国百姓，掏心掏肺，换来的却是对他扔烂菜叶，臭鸡蛋，骂他妖人，叫喊着砍他头。
宁做屠夫不做圣女。
对生命的怜悯和敬畏，前世他人头落地的同时，也被断绝了。
这一世，他只做一件事，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我家只剩我和我哥了，我哥刚成亲，嫂子刚有了身孕，我哥死了，什么都没了，我和嫂子怎么活啊，孩子怎么活啊……”
少女无法反驳，瘫坐在地上绝望的崩溃大哭。
“我亲自来，是来杀人的，也是来救人的，景州、沧州两地的田地，从今往后全部归朝廷所有，土地所有权归朝廷，使用权归百姓。”
“简而言之，就是百姓以后没有买卖田地的权力，这块地划归谁家种，永远都归这家种，没有人可以强占。”
“你们也可以理解为直接跟朝廷租田种，朝廷租给谁，那块地谁就可以一直种，就是县官也没有权力占为己有。”
“这边以种植水稻为主，我给的仙种，亩产千斤左右，十税二，上交二百斤，自己得八百斤，哪有活不下去的道理？”
“以后按亩收税，不再按人丁收税，田多的多交，田少的少交，比如一家五口有三亩地，一年交六百斤税粮，二十年后，这家变成十口人，依旧还是交六百斤税粮。”
“以后一切苛捐杂税免除，秋交一次税粮，春交一次税银，徭役也免除，改成朝廷招工，干活供吃住，有工钱拿。”
“以前的武国陈旧腐朽，没有人权可言，如今我来了，这个肮脏腐朽的武国该变一变了，依法治国，真正以人为本，没有卖身一说，只要肯努力就能把日子过好。”
“以后除了民就是官，再没有什么地主乡绅，家家有余粮，朝廷广开学府，你们的孩子都可以去读书，读书读好了，都可以参加科举入士为官。”
“你们觉得我残暴也吧，冷血也吧，我只做我认为对的，而不是你们认为对的。”
“我自仙界而来，你们从未站到我的高度，从未见过我眼中的风景，怎敢批判我做的是对是错。”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回去等着分田地，继续闹的，杀无赦。”
林晨冷然的一口气说完，转身回府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