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然注意到江亦怜的异样,回头一看,有些惊讶。
“陆……先生?”
这位大名鼎鼎的国际影星怎么会在这里?
出于圈子里的各种交友准则,白奕然往前走了一步,想跟他打个招呼。
声音刚出来,就见面前男人朝他睨来一眼。
那一眼看得他有些心惊,感觉对面的人是一个完全的危险分子。
陆淮州见他没说话,收回视线又放在江亦怜身上,几秒后迈步朝她走过去。
路过白奕然的时候,其实只要微微侧身就能经过,但他就是身子直立不晃动一分,沉声开口:
“借过。”
白奕然下意识侧过身,让男人通过。
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回过神朝男人看过去,就见人已经揽上江亦怜的腰,把她往酒店内带去。
“诶?”
白奕然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阻止,却见江亦怜只是抓着男人的衣角,并未有抗拒的意思。
“……”他缓缓睁大双眼,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
“陆淮州!疼!”
陆淮州走得很快,因而力道也越来越大,掐得江亦怜有些疼。
本就受伤酸胀的腿也开始叫嚣着泛起细密针扎似得痛痒。
然而男人根本没去理会她的不满,甚至力气愈发大了,把人往自己身上贴。
进了电梯,陆淮州才终于开口:“房卡。”
江亦怜:“你先放开。”
她的声音也有些怒意。
“房卡。”陆淮州没有妥协,像是听不见江亦怜说话。
江亦怜瞪大眼去看他,男人始终不为所动。
她怕被人看到了,僵持几秒,还是从包里拿出房卡递给陆淮州,“滴”一声,电梯缓缓上行。
静谧狭窄的空间,腰上的温度在源源不断传来,江亦怜心跳得有些快。
“陆淮州,你应该是误会了——”
她想开口解释,但电梯门一开,男人就直接往外走,掐着她的腰,根本不听她说话。
凌乱的脚步声,江亦怜的解释,都被掩盖进“砰”一声关上的门里。
一进门,陆淮州就把着人的腰,将她抵在墙上,低头去吻她。
这个吻堪称粗暴,似乎带着惩罚。
江亦怜感觉自己的唇几乎要被吮出血,呼吸也跟不上来,堪堪汲取到了一点氧气,下一秒就被迅速掠夺干净。
“唔——唔唔!”
她开始用力去推陆淮州,可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身高一米八五还健身的男人。
而且这个吻,几乎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陆淮州觉得她不听话,眉头轻轻蹙了一下,手捏住她的肩膀,膝盖往前曲着,堵住她乱动的空间。
昏暗室内,两个人都在暗自较劲。
江亦怜觉得自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股委屈夹杂着怒意上涌。
“唔!”
挣扎间,她腿上动作没把控好,受伤的膝盖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嘴上下意识用力。
“……”男人“嘶”了声,停下了这个吻,往后稍稍退了几厘米。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江亦怜想抬手去帮他擦一下,又被男人一把握住手腕,向后摁在墙上。
“江亦怜。”陆淮州眸色晦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跟别人共享?”
江亦怜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你跟他进展到哪一步了?”陆淮州问。
“什么进展都没有!”膝盖的疼痛让她不想跟陆淮州扯这些,“我跟他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我都看到了。”陆淮州不为所动,很坚持,莫名透出一股倔强。
“说了没有——嘶!”江亦怜手腕被捏得疼了,“放手!”
“说清楚。”陆淮州不可能放她走。
江亦怜被困在他制造出来的空间内,两人呼吸缠绕,几乎连互相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她突然感觉很累,腰和手腕应该被掐得泛了青,腿伤又开始撕心地疼。
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江亦怜仰起头向后靠在墙上,慢慢往下滑。
陆淮州沉着的眉眼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变得疑惑。
“江亦怜!”
他一把捞起下滑的江亦怜,皱着眉:“怎么了?”
话问出口的瞬间,他余光突然瞄到一抹红,视线下移,只见浅色的裤腿上有血在慢慢渗出,红色沾湿了膝盖处的布料,慢慢晕染开来。
他一瞬间想到了什么,用手背去触碰了下江亦怜的额头。
很烫。
或许是上次失温伤的身体没补好,再次受伤,才会严重到发起烧来。
陆淮州将江亦怜搂进怀里,右手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林昭。”
“陆总,江小姐怎么——”
“让司机把车开回盛星,接黎墨来”
“江小姐生病了?”
“应该是伤口发炎导致的发烧。”
“了解。”
挂断电话,陆淮州直接拦腰抱起江亦怜,快步出了房门。
—
暮色酒吧。
“白哥!好久没来了!”
白奕然刚坐进包厢,一群染着五颜六色毛的脑袋就推门探了进来。
他随手挥了挥:“别烦,今天我一个人喝。”
一个红毛笑起来:“白哥,有什么烦心事不跟兄弟们聊聊?”
“滚。”白奕然仰头喝了口酒。
他用手肘杵了杵身后的蓝毛:“你给劝劝。”
蓝毛冷着一张脸:“劝伤心的人别喝酒,白费工夫。”
“白哥怎么伤心啦?”另一个黄毛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疑惑地看着蓝毛红毛。
红毛“啧”了声:“小孩子别管,谁让你来的,去去去,去给人送果盘。”
黄毛一脸委屈地退下了。
蓝毛垂下的眼有些无奈,抬手拎起红毛的衣领把他丢到一旁。
“白哥,情伤?”
白奕然被烦得不行,听见这问题突然笑了:“你还挺懂。”
蓝毛没在意他不善的语气,只是问:“是打算结束,还是想再试试?”
想痛快结束,就送几瓶烈酒大醉一场,想继续,就陪着他聊会儿。
兄弟之间,这些都无需言明。
白奕然忽地笑了,沉默几秒,抬头看向蓝毛。
“来几瓶好酒吧。”
蓝毛点点头,关上门,手摁在不断挣扎的红毛头上,把人转了个方向推走。
“喂!死洛崽!推我干嘛?”
“周阳,你再喊我洛崽,你也死了。”周洛淡淡道,“给白哥送几瓶烈酒过去。”
“那你呢?”周阳问。
“我去看看那个小男生……”周洛顿了下,“别给人玩死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