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宁穗跟季晏辞说起了在私人会所遇到沈柏煜的事。

    “有点奇怪,他以前不和我主动搭话,是不是沈家出了什么状况,他想通过我来解决问题。”

    这句话本来没什么问题。

    问题在季晏辞后面问了宁穗另一个问题。

    “你觉得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啊?”宁穗想了想,回答说,“他就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大哥哥。”

    “那我呢?”

    “你是季晏辞。”

    “……”

    从小到大,宁穗一直连名带姓喊季晏辞。

    婚后也一样。

    只偶尔在床上被逼狠了才会喊两声老公。

    若在平时,“老公”这两个字就是砒霜,放在嘴边生怕被毒死。

    她说她叫不习惯。

    季晏辞向来纵容宁穗。

    昨晚突然不纵容了。

    他要她喊一百遍,把这两字喊习惯。

    宁穗觉得季晏辞莫名其妙。

    昨晚被折腾久了,她本就不太高兴。

    中午醒来,听说今早姜书禾遇了麻烦,她更不高兴了。

    “我昨晚说我困了,我想睡觉,你非不让我睡!”

    “你非拖到三点半才让我睡!你害我起不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居然最后一个才知道。”

    “都怪你!”

    宁穗皱着眉头,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推开季晏辞爬下床。

    她要去浴室洗漱。

    走得太急,不小心错穿了季晏辞的拖鞋。

    季晏辞的鞋码比宁穗的鞋码大了整整十个码。

    宁穗就像小孩穿了大人的鞋,走起路来“啪嗒啪嗒”,脚尖刚抬起,脚后跟就重重拍在地上。

    走了没两步,她烦了,把脚上的拖鞋踢飞了出去。

    明显是在迁怒。

    她光着脚一溜烟跑进浴室。

    季晏辞翻身下床,先把自己的拖鞋捡回来穿上,然后提着宁穗的拖鞋进了浴室。

    宁穗正在刷牙。

    季晏辞找了块浴巾垫在洗手台上,把宁穗抱上去坐好,随后蹲下身,细心地帮她穿上拖鞋。

    宁穗用脚尖踢了踢季晏辞的大腿。

    乌黑的眼珠子溜溜地转。

    这个时候,她心里应该已经意识到,虽然昨晚的季晏辞很烦人,但是姜书禾的事与他无关,不该把脾气全迁怒于他。

    不然宁穗不会乖乖坐着不动。

    季晏辞伸手刮了一下宁穗的鼻子,低声说:“好,我的错,都怪我。”

    宁穗嘴里塞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本来就是。”

    季晏辞把宁穗从洗手台上稳稳抱下来,又拿起她的牙杯,帮她接好温水。

    “还生气吗?”

    宁穗:“咕噜咕噜。”

    季晏辞缠人地吻了吻宁穗的后颈,又问:“穗穗,还生气吗?”

    宁穗正在漱口,她缩了下脖子,差点被水呛到。

    她气恼地揍了季晏辞一拳。

    季晏辞握住宁穗的拳头,放在唇边吻了吻,又举高,往里一拉,将她扯进怀里,细细密密的吻顺着手臂,吻至她的脖颈。

    “不生气了,好不好?”低沉蛊惑的嗓音萦绕在耳边。

    宁穗脸颊泛红,小声说:“没生气。”

    这就好了。

    现在季晏辞基本能拿捏宁穗的各种状态。

    处理没有误会的小别扭,只需要缠着她,抱抱她,亲亲她,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消气。

    有误会,那就按住她,一边亲她一边让她把话说清楚。

    这次的事算不上什么事。

    昨晚的季晏辞确实是烦人了些。

    但也事出有因。

    洗漱完,季晏辞抱着宁穗去衣帽间更衣。

    他从她嘴里问出了昨晚和今早发生的事。

    “昨天尹谦刚好在医院,我们离开没多久,他们就遇上了。”

    “他真的好过分,他发现姜姜会赚钱了,所以故意诋毁她,想让她形象受损,以后吃不上互联网这碗饭,然后等她没了收入来源,再逼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