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好恶毒！”
季晏辞安抚道：“别担心，我会找人去处理这件事。”
“嗯。”宁穗轻轻应了一声，“不过，现在应该没事了，姜姜的事牵连到了赫扬，周阿姨亲自出面处理过了。”
她又说：“我下午要陪姜姜一起去看望悦宁姐。”
“你知道的，以前姜姜几乎每天都陪在悦宁姐身边，突然分开三个月，我担心她们再次见面会出什么状况。”
“而且，悦宁姐已经知道姜姜是离家出走了。”
“悦宁姐这么依赖姜姜，要是问她离家出走的原因，问她是不是怪她、讨厌她，姜姜嘴笨，肯定回答不上来。”
“哎，不行，赶紧换衣服，我要早点过去。”
宁穗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胡乱往身上套毛衣。
季晏辞眸色微沉。
依赖？
他不认为姜悦宁对姜书禾只是单纯依赖。
更像是紧密纠缠的藤蔓。
姜悦宁这个人，心思深沉，很不简单。
季晏辞和姜悦宁是同岁。
小学的时候，他们曾是隔壁班的同学。
是，姜悦宁上过学。
她身体不好，老师和同学都特别照顾她。
季晏辞印象最深的画面，是上体育课的时候，姜悦宁一个人坐在树荫下，脚边放着一箱水，她会给每一个过来休息的同学递水。
姜悦宁温柔细心，同学们都很喜欢她。
那个阶段，她看起来还很正常。
直到她上初中。
初一开学第一天，市领导上台讲话，要求全体新生参加，原本在教室里休息的姜悦宁也被叫到了操场上。
站在阳光下晒了半个小时，她晕倒在了地上。
一开始老师还没当回事。
只安排人把她扶到旁边休息。
还是以前和她同班的几个小学同学从其他班的队伍里冲出来，吵着闹着要把她送去医院，老师也开始怕事情闹大，这才送她去了医院。
那一次，姜悦宁差点没了。
之后，她再也没有上过学。
她会每天坐在家门口的树下，等放学回家的同学和她打招呼。
那个阶段，她看起来也还正常。
季晏辞发现姜悦宁不对劲，是在季晏辞大学毕业，也就是姜悦宁以前相熟的老同学们全都出去参加工作后。
那一年，宁穗刚结束中考。
当时，她正在为争取高中住校而努力。
季晏辞回来看望外公外婆，顺便也去看了一眼宁穗。
正好看到姜悦宁拉着宁穗的手在说话。
“不住校好不好？你不想住家里，可以住我家，书禾要去上大学，她不在，你可以住她的房间，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宁穗记恩。
她过得最苦的时候，姜书禾经常邀请她一起回家吃饭，姜悦宁送过她许多许多小礼物。
季晏辞都担心宁穗会心软答应。
好在她除了心软之外，还怕给人添麻烦，她以为姜悦宁是在说气话，非常感动地拒绝了。
细想起来，姜悦宁应该从更早开始就变了。
她体会过开心热闹的校园生活，她无法忍受终日被困在家。
她如同一株被圈养在温室里的兰花，娇贵、脆弱，习惯有人呵护，渴望陪伴与关怀，她伸出她的藤蔓，不断缠绕过路之人。
“季晏辞。”宁穗乱七八糟地穿了一套毛衣配半身裙，往肩上扛了一件羊绒大衣，急匆匆往外走，“我先走啦！”
季晏辞揪着宁穗的后领，将她拉回来，又扣着她的后脑勺，给了她一个绵长的深吻。
“等我。”季晏辞开始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