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这两个字是给值得尊重的人的。”
“您看看自己有哪一点值得我尊重了。”
江云舒上下打量他，目光里透出的意味令冯杨浑身难受。
她这么敢这样看自己！
冯杨气得冷笑：“牙尖嘴利！”
“我倒要看看，就你这样的黄毛丫头，能在科研一途上做出什么成就来。”
他轻蔑而愤怒道：“生物这种东西，不是你这种小朋友能碰的。”
“我知道你很聪明，但聪明有什么用，在历史的长河里，你的那点聪明算得上什么，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比你更聪明的人，现实会告诉你，在生物科学面前，你的那点小聪明只会令人发笑。”
“不懂谦虚的人，永远不会做出什么令人称赞的成就。”
江云舒耸肩，一点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冯老，您敢吗？”
“如果我能做出什么成就，您就把您的实验室开放，从此成为公用实验室。”
冯杨虽然不如季山雁，但手里的专利也不少，发表的sci也不少，这些都是他在进入岐山实验室前十几年做出的成就。
季山雁碍于这些，不能直接收回冯杨的实验室，但江云舒没有季山雁的顾虑，反正她是小孩子，小孩子凭喜好做事有什么不对。
冯杨的实验室里面的仪器是最好最多最全的，整个实验室加起来的价值差不多是将近二十亿。
把二十亿的仪器放在那里不用，等它慢慢变旧，落灰，是个人听到这话都要生气。
多少研究员到处结交人脉，就为了借个自己没有的仪器用用。
那些仪器说不定连一百万都不到。
而冯杨，站着茅坑不拉屎，那个实验室里的仪器，有一分钱是他自己出资买的吗？他就敢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品，不给任何人碰，而且自己也不用。
就是季山雁实验室里的仪器，普通研究员也能用，但冯杨的，除了他自己，没人可以碰。
冯杨俨然已经成为岐山实验室的一颗大毒瘤。
他已经是个合格的“商人”了。
“怎么样？冯老敢答应我的话吗？”江云舒看着徒然沉默下去的冯杨继续开口。
食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冯杨有些恼怒，同时心里还有一点慌，江云舒这是把他架在火架上烤。
这些人会沉默，是不是也觉得他才是那个该把实验室交出来的人？
可那是他的实验室，他用了十几年的实验室，凭什么要给别人用？
但……
冯杨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太好，可他是冯杨，走出去在哪都会被尊称冯老，他占一个实验室有什么不对的？
要不是他，岐山实验室哪里能这么有名。
冯杨理直气壮地觉得自己没错。
“好，我答应你。”冯杨的目光冷了下来，“江云舒是吧，我记住你了，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你发表了不了一篇sci，那就算是你输了。”
“而你要是失败了，你必须离开岐山实验室。”
余菲听到这话心里一惊。
不行，她不能让云舒答应这么过分的条件。
云舒是季老师的学生，凭什么离开岐山实验室，要离开也应该是冯杨离开。
她上前一步：“冯老，您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冯杨眯起眼睛盯了会余菲，看对方丝毫不退让，冷笑了一下：“我怎么过分了？”
“云舒是季老师的学生，要走也不应该是她走。”
听懂这句话的浅含义的冯杨怒了：“好、你们都好的很。”全都和我作对。
冯杨把目光看向江云舒：“你说，你答不答应。”
余菲也看向江云舒：“云舒，你不能答应他。”
周围的人脸上也露出愤怒的表情，冯杨这是真的欺负小孩。
他们担心的看向江云舒，担心江云舒会因为一时意气用事，答应这么不平等的条约。
江云舒笑笑：“一年吗？”
“是，一年。”冯杨倨傲道，“你要是怕了，我也可以换个要求。”
他一字一句都在勾起江云舒的怒火，想让她答应要求。
一年怎么可能发表一篇sci呢？
江云舒才大一，甚至正常情况下她应该是才念高二不久，许多人一辈子都没办法在这个国际最高期刊上面发表论文，更何况是刚刚接触实验室不到一年的新人？
天才也需要成长时间，冯杨这是想把江云舒扼杀在摇篮里。
余菲敢肯定，如果云舒答应这个条件，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冯杨一定会想办法给江云舒制造麻烦。
江云舒笑了：“不用换。”
“就这个吧，不过与之相对的，如果我能够发表sci论文，那也请您离开岐山实验室吧。”
“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我能和你一样吗？我离开岐山实验室要付出的代价能和你一样吗？
冯杨想说这句话，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
反正江云舒不可能在一年内成功发表sci，这个赌注与其说是赌注，不如说是个结局已经注定的事情。
江云舒肯定要离开实验室了。
冯杨笑了：“行，我答应了。”
江云舒晃了晃手上的手机：“既然这样，我们双方都认可了这个约定，对吧？”
冯杨：“是。”
江云舒：“OK，我已经录音了，希望冯老到时候不要依旧仗着年纪大不认这个约定。”
居然还录音，江云舒还真以为自己能在一年内发表一篇sci啊。
冯杨眼神阴霾了一下，一字一句道：“我当然不会不认这个约定，你才是不要忘记才对。”
“一年内发表一篇sci。”冯杨笑了一下，甩袖走了。
余菲担心地看着江云舒，叹气：“你干什么要答应他这种事。”
“一年的时间转眼间就过了，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两三年才能发表一篇sci，我不是说你发不了sci，而是一年的时间真的太短了。”
很多研究都需要三年、五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
余菲：“这对你很不利。”
江云舒：“我知道，但没关系。”
江云舒笑了笑：“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再不济，还有吸尘精灵可以用来发论文，但江云舒相信自己不会走到那一步。
冯杨，必须离开岐山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