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山雁看着秘书拿过来的账本，翻了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
“冯杨的胃口太大了。”
这几年她忙于儿子的病情，对冯杨这个跳梁小丑的关注自然而然少了很多，没想到冯杨做事越来越过分。
她每年用于投资岐山实验室的五个亿，冯杨一个人能吞掉两亿。
秘书：“冯杨现在是A市科研学会的副会长，如果想对付他恐怕不容易。”
科研学会虽然不是官方协会，但在民间也算是有威望。
仔细再看看时间，冯杨也是在三年前加入科研学会后才越来越嚣张的。
“他微博上的粉丝有一百多万，极其擅长鼓动粉丝情绪，他的粉丝里面大部分都是脑残粉，说什么都不听，只信冯杨。”
秘书分析了一番，感觉情况不容乐观，至少想把冯杨赶出实验室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然，季山雁可以直接赶人，但秘书不希望季山雁这样好的人因为惩罚了一个垃圾而挨骂。
而且虽然冯杨做事恶心，但侵吞的两亿元在账上也是有理有据的购买实验用具和器材，虽然明眼人都知道东西比正常价格贵上很多，可如果冯杨想狡辩，也可以用他买的是更好的实验物品来解释。
秘书担忧地看向季山雁：“季总，您打算怎么办。”
秘书是季山雁名下公司的总助，知道季山雁名下资金大概有多少，因此，她也知道季山雁几乎把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入了岐山实验室。
她感到很生气也很厌恶，多少研究员为了十万块的研究资金跑上跑下，努力发论文，努力做实验。
冯杨真是太舒服了，才忘记自己当初也是那些为了一点研究资金费尽心思的千万研究员之一。
升米恩，斗米仇，这句话在冯杨身上体现得太充分了。
季山雁看着账本：“让他离开这里吧，岐山容不下他这尊大佛了。”
“直接通知他走人，顺便把他实验室里的仪器整理一下，分配给其它实验室。”
季山雁疲惫地揉揉眉心。
“可是……”秘书说，“冯杨不会甘心走的。”
哪只老鼠愿意离开安稳舒适的米缸啊。
秘书忧心忡忡：“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对您不利的事。”
笃笃笃。
门被敲响。
季山雁看了一眼秘书，示意这件事稍后再说。
秘书后退一步，表示知道了。
季山雁：“请进。”
余菲推门进去，先是关上门，然后才走到季山雁面前。
两人虽然曾经是师生，但余菲已经毕业很久了。
她犹豫一会，拿不准自己的称呼：“……季老师，刚刚在食堂发生了一件事，我想请您帮帮云舒。”
“云舒年纪还小，可能意气用事了一点，但是……”
季山雁：“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没关系。”
季山雁有些意外，江云舒能给自己闯什么祸，让一下沉稳的余菲露出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她换了个姿势，准备好好听听。
余菲深吸一口气，开口：“冯老刚刚在食堂找云舒麻烦，想抢云舒的实验室，云舒不同意，让冯老把自己的实验室交出来，然后……”
余菲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并表示一切都是冯杨的错，为老不尊，欺负人，还给一个学生下陷阱。
季山雁听了觉得有趣：“你说的话，都是观的吗？不带任何偏心？”
余菲支吾了一下，她确实偏心江云舒。
她其实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能和江云舒和平共处，但事实是，可以，而且她很喜欢江云舒。
余菲：“我是喜欢云舒，但我说的话里面没有任何添油加醋。”
“老师，我发誓的。”
余菲：“您能帮帮云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