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姗抿了抿唇,她看向窗外,沉默了良久才对文歌舒说道:“其实和你一样执着的准妈妈很多,但最后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你知道吗?”
“像你这种指标超的很严重的,仅仅只有百分之五的人在羊水穿刺之后会得到老天爷的眷顾。”
文歌舒点头:“好,我信你的说的,但子姗姐,你说这些应该不是只是为了打击我吧。”
秦子姗微怔,她看着文歌舒,眼里是一种欣赏。
“确实,我不是为了打击你,我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个机会让你尝试你愿不愿意,但是代价可能是你留不下这个孩子。”
文歌舒眉头紧蹙,“这么严重?”
秦子姗:“是的,那我就直接说了,我的先生,他是M国人,他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妇产科医生,同时他也是哈佛医学院的博士生导师,这两年,他的团队在研发一种药,这个药就是针对唐氏儿的,他们试图让婴儿在母胎里时期就被干预,通过药物的作用让基因扭转,从而变成一个健康的孩子。”
文歌舒自己也是学医的,她觉得这挺扯的就。
“可能吗?”
秦子姗摇头:“我不能回答你,我只能告诉你,他们团队已经把药研发出来了,并且在和人类基因相似度高的黑猩猩身上得到成功,现在他们实验室正在征集人类志愿者,所以我能做的就是把这个信息带给你,你可以在羊水穿刺结果出来之后再做决定。”
文歌舒现在懂了秦子姗那句话,“代价是留不下这个孩子”。
“我...我考虑看看吧。”
秦子姗同意了,“好,等羊水穿刺结果出来再看吧。”
“明天我就给你安排手术。”
—
江曜東和文歌舒分手后没有好到哪里去,但不被逼婚确实是轻松一点。
不过陆小燕很难过。
她不停问江曜東:“你真的不会后悔吗?错过了小文这么好的女孩!”
江曜東低着头,手上把玩着打火机,“不会吧,没什么好后悔的,又不是遇见了就能在一起一辈子,说明我们没缘分。”
江曜東是真的这么想的,他觉得文歌舒是好,但再好,这不能在一起就不要勉强了,再说,女人挺多的,也都挺好的,没有说谁离开谁不能活。
陆小燕气的不打一出来,她用力拍了一下江曜東的后背:“什么没缘分,你是木头吗?我给你的这张脸是白给你的吗?长的这么好看,人却笨的要死。”
江曜東抬头看着陆小燕说:“妈,话真不是这么说的,我现在不想结婚,但文歌舒不一样,她想结婚,我要是勉强娶了她,我就不会对她好,这不是糟蹋她吗?”
江曜東这话就是和章小意学的。
陆小燕表示怀疑:“你真的这么想?可是前几天我在路上看到你和章小意了,难道真的不是因为她?”
陆小燕不讨厌章小意,只是在她心里还是有些看不起二婚的,觉得二婚配不上她儿子。
“不是,和她没关系。”
陆小燕不太信,逼逼叨叨说了一堆:“儿子,你不要昏头,章小意的家庭和我们差距太大,还有,她是二婚.....”
江曜東有些不耐烦,他起身对着陆小燕说:“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
江曜東刚下楼,就接到章小意的电话。
“喂。”
“你在哪?可不可以帮我个忙,我女儿生病了,我...”
电话里,章小意的声音很着急,江曜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因为章小意的女儿不是申城本地人,加上她住的离公立儿童医院很远,江曜東在地图查了下,找到了一家私立国际妇女儿童友好医院就直奔那里去了。
到了急诊,医生给诊断的是传染病,手足口病,所以会发烧到四十几度。
小孩子经不起折腾,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高烧惊厥了,好在,江曜東速度够快。
医生做了处理,就让留观察室观察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江曜東和章小意坐在椅子上。
章小意还没缓过来,她很害怕,不停地说:“媛媛会没事的吧。”
江曜東点头:“这不都到了医院,问题不大。”
章小意并没有因为江曜東的安慰好一点,她只是自责:“都是因为我,因为工作疏忽了媛媛,她因为想我,想来申城和我住一段时间,没想到刚来我就让她生病了。”
“我...我是个不合格的妈妈。”
章小意说着就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再举起手想抽第二个的时候被江曜東给阻止了。
“小孩生病不是正常的事么,你抽自己做什么?”
章小意没忍住悲伤扑倒江曜東怀里痛哭。
“呜呜呜,我真的很难过,她还那么小,我就让她受个罪,我宁愿生病的人是我。”
章小意是真的很难过,但江曜東也是真的无法共情。
他觉得小孩生病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就能自责到这个程度呢,还是吃太饱了。
但是江曜東也没有推开章小意,就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服。
不远处,文歌舒恰好看到这一幕,她今晚在病房待的烦闷,查了一下发现医院里有儿科急诊,突然萌生了去看看别人宝宝的想法,没想到也是犯贱看到了这一幕。
文歌舒猜想,这应该就是江曜東喜欢的那个女孩。
文歌舒转身就走,但还是给江曜東看到了。
“你先自己哭一下,我有点事。”
江曜東朝文歌舒跑去,在两人还有点距离的时候,他叫住了她。
“你还好吗?”
听到这话,文歌舒停住脚步,她低头看了一眼肚子,然后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江曜東,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好巧,在这里碰到。”
江曜東看着文歌舒的肚子,他舔了舔唇,问:“孩子拿掉了?”
文歌舒:“没有,明天的手术。”
文歌舒并不打算让江曜東参与这个孩子的去留,所以她只有一个答案,就是拿掉这个孩子。
江曜東有些不甘心,于是又问了句:“真的要流了?”
文歌舒点头:“真的,他不健康,生下来对我来说是种负担。”
这话江曜東就不爱听了......
他语气不太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