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安子宜挣脱不掉,双腿尝试着乱踢,两只手反撑着床垫却坐不起来。
她没听到回答,只把眼睛越睁越大。
“不要,不要,你……唔,”她闭紧眼睛,双手攥紧薄被,还在小声的骂:“变态,咸湿佬……”
边叙虎口轻轻松松,圈住她的纤细脚踝,手臂拉高,而他俯身。
——他亲吻她的脚背,竟然很优雅。
“安细细,你刚刚不是这么讲的。”
安子宜睁开眼,小腿和双脚都在他怀里拢着,她的皮肤不断和他紧绷的小腹肌肉相触碰,连讲话都好像没了力气:“我几时有讲过?”
一开口,就发觉脸颊好烫。
而男人宽肩长臂,双手撑住床垫,将她完全笼罩。
“你讲好舒服,还想要啊,阿嫂。”
“痴线!发瘟啊你!”安子宜发觉上当,变得张牙舞爪伸出拳头捶打:“我明明半句声都没有出过!”
“不是任何话都需要讲啊,讲多不如做多。”
“啪!”
安子宜瞳孔地震,边叙侧过了头。
她没预料,他竟然不躲。
而他却已经算准,小狐狸要露尖尖爪牙。
男人小麦色的脸庞劲瘦紧绷,下颌浮起指痕。
安子宜开始感到恐惧。
那晚宾士车上,蒋申英第一次同安子宜讲起他时的神色浮现在眼前,每一个微表情都在警告,危险分子,要敬而远之。
然而她不仅离边叙越来越近,近到睡在了一张床上。
现在,她还给了他一巴掌。
给了葵青老大一巴掌。
给了一杯子敲爆和胜连话事人脑袋的黑面煞神一巴掌。
她简直浑身气焰全消,不知所措。
而边叙就这样歪着头,舌尖顶着腮帮。
安子宜警觉危险到来,紧紧闭上眼——
却听到他轻声的一笑。
“够辣,我喜欢。”他弯下腰,亲了亲她的侧脸,嘴唇摩擦着她的耳廓:“你在我这里留下指痕,我在你那里留下指痕,好公道。”
安子宜又是一惊:“哪里?”
她推开他,他由着她推开。
边叙散漫的坐在床上,看着她穿着一夜被他手指钻进钻出的小线衫,皱皱巴巴。
她小碎步,没头苍蝇似的,转几圈,才找到洗手间,钻进去。
他站起来,跟在她身后,靠在洗手间外面的墙上。
如他所料,半分钟后,里面传来她的再次尖叫。
“边叙!”
安子宜站在边缘生锈的镜子前。
她左看右看,并没有发现脸上、脖子、锁骨,有任何痕迹。
直到她拉开线衫的衣领,看到小衣之下。
……
边叙拉开门,走进去,站在她身后。
他望着镜子中的细路妹,气的两腮鼓鼓,啧,又嫩又娇,弱不禁风。
安子宜也望着他。
高大的要将逼仄洗手间撑爆,每一个线条都昭示着她无从反抗的力量。
他放松身体,微微的弓起后背,将下巴轻轻放在她头顶。
女孩的头发又软又香,毛茸茸。
“我认罚,都是我的错。”
其实是怪你过分美丽,让我过分着迷。
红港600万市民,有谁看到洪义边叙低声认错?
唯有安子宜一个人而已。
而她第一次发觉自己的没出息,竟然因为铁汉柔情,心跳漏掉一整拍。
从前无论阮艳春还是邓太、蒋申英,总归都是讲,不应该的人看中你,也是因为你太美的错。
讲不定边叙从前也这样讲过。
今天他变了。他向她认错。
但边叙稳定发挥,从来不会令人失望。低头,深深嗅着她的发:“不过真的没出声?谁心口个心跳声震到我耳聋啊阿嫂。”
还有偶尔吟哦,现在回想,光天化日也让他烈焰灼身。
安子宜抬起腿,当机立断踩他一脚:“是你诱拐良家妇女,小心我下楼右转,到警局告你猥亵!”
边叙从背后环住她:“啧,千万不要。什么猥亵?都没有得手,讲出去,让大家笑掉大牙。”
“安细细,我对你还是太心软……”
她抬起头:“明明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哪里臭?哪里硬?”他止不住的坏笑,“没可能臭的啦……”
他讲的话含有强烈暗示,让她想起半睡半醒时,贴在她后腰,隔着他和她的衣料都让她震惊的生化武器。
安子宜终于认清事实,没可能在厚脸皮的比赛中赢过边叙。
“今天我有课。”
他果断点头:“好,我亲自送你,想吃什么?”
同他在一起,根本是以肉喂虎。她连摆手带摇头:“不要,你日理万机,让吹皮送我就好。”
“好,我叫他带早餐给你。”于是边叙再出屋门,召人为她送来干净的校服裙。
“kissgoodbye?”
“No。”她一本正经拒绝,却脸红一路。
吹皮都要在后视镜不断瞄她:“阿嫂,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有没有发烧?”
铃木RG500响亮音浪响彻整个尖沙咀,再一路风驰电掣往北,最终停在旺角一家百货公司门口。
边叙拎着头盔,径直闯进去。
“喂,你找谁!有没有预约?”
不用他讲任何一句,等待在这里的几位小弟已经哗啦啦涌进门,一人一身黑西装,不动作,不言语,双手交握站的笔直。
真是开眼,第一次见到这样不打不砸,训练有素的古惑仔。
叶婉珍听到动静,从里间走出来,一面指挥柜员没关系,好好工作,一面笑脸相迎:“叙哥好!”
边叙嗤:“比蒋申英懂规矩。”
叶婉珍将边叙迎到办公室,恭恭敬敬沏茶。
他咂一口,放下:“‘帝女花’母带有眉目了吗?”
叶婉珍摇头:“暂时没有,他对‘帝女花’格外警惕。我试过几次,连喝醉都问不出来。”
边叙:“叶小姐谦虚。”
叶婉珍捏着茶壶,笑吟吟的观察,试探:“叙哥,蒋生几时办好离婚手续?”
“那要看叶小姐能出多大力,有哪些看家本领,抓不抓得住他的心。”
他瞟叶婉珍:“没关系,我从来不会把赌注下到一个人身上。叶小姐拿不到‘帝女花’,还有其他人。”
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叙哥!”叶婉珍跟着站起来,“‘帝女花’我一定尽力,别浪费了这么好的茶嘛。”
边叙冷着脸,面无表情,一本正经:“我问你,蒋申英他是不是不行?”
否则安子宜为什么那么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