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宜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边叙脸色很差。
熠亮的眸中写满疲惫,眉头锁着,讲不清是失望,厌恶,或许有一点点心疼。
而她完全没预料。
乌溜溜的眼珠一转,仍然是金色墙壁,泰式雕梁。
他俯身,额头贴住她的额头,体温还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痛?”
他就这样忽然靠近,炙热的体温,强劲的心跳,紧绷的肌肉一起包裹她。
安子宜忽然明白这不是梦。
她陷入绝境,而他从天而降。
一瞬间,瘦条条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将他刚刚撑起的上身拉下去。
男人完全的笼罩她,覆盖她。
安子宜想哭。
但他身上浓烈的荷尔蒙气息调动她尚未平复的多巴胺。
少女忽然仰起下巴,吻住他的耳垂:“边叙,你来了,你来了真好……”
边叙恶狠狠:“你宁肯蒋申英把你卖了,都不肯待在我身边。”
安子宜摇头:“不是,我不知道……是阿婆骗我……”
她小手就搭在他颈后,柔软微凉的指尖蚂蚁一样啃食着他绷紧的神经与理智。
边叙拉下她的手,撑起来,凝视她。
实在美丽,又可怜巴巴一张小脸。
洁白之中又透出不同寻常的红,一向黑白分明的眼眸竟然呈现媚态。
他是疯了,私自离境,不远千里,来救别人的老婆,肚中怀着别人bb仔的女人。
安子宜就那样看着她,自己都不知道,药物余威中,她看他的眼神就像带着钩子。
男人发狂一般暴烈的吻下来,她像在难耐的干旱中遇到一场清冽甘霖。
她仰脖,交出舌尖,与他纠缠。
边叙尝到意外之喜,这是安子宜难得的回应。
他掌着她的后脑,越吻越深,情非得已。
直到小姑娘伸手,主动来解他领口的扣子。他从意乱情迷中分出理智:“安细细,他给你吃了什么东西?”
安子宜不回答,像贪吃糖果的小孩,只一味的吻他。
“安细细。”
边叙停下来,双手捧着她的脸。
腹下,昂首列队,荷枪实弹。
男人很艰难才让气息稳住:“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长长的睫毛,像狐狸一样眨了眨。
“叫人。”他拇指按住她尖巧的下巴,迫使她小嘴微微张开,露出晶莹的舌尖。
“边生……”可爱,清纯,和击中他心尖的娇媚,“我刚刚有梦到你……”
她被喂了药,能做什么样的梦?
边叙心领神会,何况从来没想当柳下惠,他的大手,抚了一把她的小腹:“可以吗?”
安子宜仍然不回答,她想念他。
从丽珠姐带她逃出来的那一刻,她已经开始想念他。
药力上头,催着她再次送上丰沛粉唇。
边叙咬着牙,一把撕烂她身上薄薄布料:“安细细,这是你自找的。”
……
“痛!”女孩儿骤然弓起了腰,半边身体卷起来,光洁额头上一层沁薄的汗,“好痛……”
边叙整个人在她身前跪立着,傻眼:“你……”他手忙脚乱,掀起手边他的衬衫盖住她,“你跟蒋申英没……”
男人尽力组织起语言,一秒钟内不知道要变幻多少种表情,才从震惊、欲望、冲动的威压下发问:“你第一次?”
安子宜浑身粉红,她今天,在泰兰德,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似乎就下定决心。
如果这是她逃不掉的命运。
她宁愿是边叙。
她抗拒蒋申英,更加是想到亨利就恶心。
唯独不抗拒边叙。
女孩把脸埋进他的衬衫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
也抓不满。
他听到她的声音像蚊子哼:“别问……”
边叙都气笑。
眼下的欲望膨胀着,没有消退半分。
但他毫不留情,拉下衬衣,直盯盯与她四目相对:“安子宜,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讲?”
安子宜。
他叫了她全名。
安子宜想,这事大了。
但她现在形状太狼狈,已经一丝不挂,劲爆场景超过她所有经历。
根本做不到坦白从宽。
她这样想着,瘪了瘪嘴:“我好难受,我好痛……”
一滴清泪立刻方便的滚落。
果然男人就不再问,抱住人哄,哄到她成个小哑巴。
边叙把安子宜泡在温热浴缸里,亲了亲她的发顶,叫她老实待着。
自己又穿上浴袍,叫等在门外的吹皮立刻找医生来。
吹皮看着边叙,赤脚,身上还有水印,浴袍松松垮垮敷衍的系着。
——不是吧,这都什么时候了,叙哥还有心情搞?
这是一件总统套房,为了伺候亨利,蒋申英倒够下血本。
边叙心火未消,燃一支雪茄,就大马金刀坐在会厅。
他全身都刚劲,不经意浴袍下春光乍泄,叫雄性同类自惭形秽。
过一刻钟,等女医生进了卧房洗手间。他盯住窗外夕阳下波光粼粼泳池开口:
“亨利玩得怎么样?”
吹皮答:“楼下已经开过两瓶‘生命之水’。”
“叫阿赖请司长上来。”
“好的叙哥。”
边叙站起身,拍吹皮的肩膀:“要毕恭毕敬,叫司长好好享受,别忘了,叫阿赖讲他是蒋申英的人。”
吹皮下楼做事,边叙回到卧房。
安子宜泡过热水澡,由医生喂下几粒药,一个人还有半个是懵的,但总归脑筋清醒。
她裹着他情侣款的浴袍,看见男人劲瘦青筋的大脚,有力的小腿上属于雄激素的毛发。
耳根发烫,眼神闪躲。
他走过来,轻轻松松把人打横抱起,送进衣帽间梳妆台前,回身对女医生跟女佣吩咐:“劳驾,好好照顾她。”
男人就这样,双手抱臂,情绪不明站在她身后。
女佣拿着吹风机,嗡嗡的白噪音中,一屋子三个女人,没有一个胆敢同他对视。
这男人身上,讲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骇人。
直到头发吹到全干,谁都不能再假装忙碌。
女佣闪开收线,边叙一堵坚硬肉墙贴住安子宜后背。他按住她肩膀,捏住她圆润耳垂,强迫她,从镜中跟他对视:
“安细细,这事没完,听懂没有?”
未等她反应,门外传来跌跌撞撞嘈杂男性声音。
安子宜已经是惊弓之鸟,立刻反手抓住他衣袖,仰头咬唇:“不要,你不要把我送给亨……”
“收声。”他比个嘘,面色更加不虞,但仍然就着她动作轻啄她的手背。
“哐当。”一声大响,卧房门被大力推开。
先是蹩脚英文:“P……Please,”
其次是正统英伦腔,显然开口的人已经是醉鬼一只:“Whereismyhoneybaby?”
“有身孕的美丽的太太,mylove,Imissyousomuch……”
安子宜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下意识在椅子上缩成一团,未语泪先流,疯狂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