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叙,边叙!
安子宜挣扎着。
她想到他,一颗眼泪晶莹滑落。
人怎么可以蠢成这样。
她还拜托了丽珠,连累了丽珠才跑出来,原来是自己自觉主动投身于一个万丈深渊。
这样想来,起码留在边叙的豪华大别墅,起码可以继续念书,起码他可以组一干人,只为了帮她出歌。
难道阮艳春的女儿还是要出来卖才能谋生?
那么事成之后,亨利又会向她承诺什么?
难道同边叙一样,温柔对她讲中意?
没可能。
像边叙那样charming到爆的痴线,世间绝无仅有,仅此一个。
蒋申英按着她的双手,嘴唇吻上她细白的脖颈,深深吸气:“老婆,你真是好香……”
“走开!你放开我!”
“放开?怎么能够放开?你是我老婆,这是你义务,我不仅不能放开,还要亲口尝一尝滋味,然后心痛不已,将你送给亨利。”
“讲不定,他还有什么特殊癖好。老婆,我劝你做好心理准备,鬼佬一向玩很花的。”
蒋申英这次却不同于在蒋宅那晚对她实行暴力,他压住她的胯:“早知道当时根本不应该答应把你让给边叙,他算老几……”
安子宜奋力挣扎着,双腿踢腾,一脚踢在蒋申英迎面骨上。
她自己都愣住,下意识侧头护住脑袋,想象中蒋申英的巴掌或者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他反而起身离开,走远。
而安子宜抓住这个机会,起身,头重脚轻的往门口逃跑。
她已经连续几天食欲不振,进食过少,再加上呕吐和海上颠簸,体力严重不足。
蒋申英不需要多少力度就抓住了她的上臂。
他上前一步,从后伸手用力搂住安子宜的细腰。
“老婆,乖一点啦。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你身上带伤……”
她听懂了,紧张之下头脑爆发出极快的运转速度。
蒋申英是要在今天就要把她献祭给亨利。
她娇小身躯竟然忽然爆发出洪荒之力,一头就撞向门框。
这次是蒋申英向亨利投诚的重要一步,他已经将边叙得罪透。
如果不能得到亨利庇护,不讲边叙会不会亲手捏死他,但凡边叙将他跟和胜连的对赌协议拿给占尼虎,他在红港就再也别想混到饭吃。
所以蒋申英眼疾手快,用手心护住了安子宜。
他抓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近距离的观察她。
就如同她下船时那样,就如同观察工厂中的合格品,要排除她身上任何一个瑕疵。
这张脸很美。
紧张之下睫毛簌簌的抖动着,嘴唇苍白,这是一种能唤起人破坏欲的破碎的东方娇柔之美。
蒋申英拿起刚刚准备好的酒杯,手指钳住她的两腮,将橙黄色液体灌进她口中。
安子宜想到赤柱码头,阿婆手里的那一碗双皮奶。
她知道这杯‘饮料’是什么。
她不能让自己再不省人事。
所以蒋申英刚刚放松力度,安子宜立刻伸手抠自己的喉咙。
蒋申英见状,再次将她拖回床边,大力将她甩在了床上。
“老婆,安静。我保证药效劲到爆啊,不要任性,我等你三分钟之后乖乖求我。”
这不是双皮奶,这比双皮奶更恶劣。
蒋申英跨坐在她身上,压住她的手臂,开始解着皮带。
三分钟,她能自救的时间只剩三分钟?
安子宜毫无头绪,心跳变得异常的快,脑中只剩下那一张隽永深刻的脸——
边叙!
对,边叙!
安子宜扭动着脖子,躲开蒋申英油腻的嘴巴:“蒋申英!你不要碰我,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付了聘礼娶你,还要和你搞什么约法三章。还以为你是命里带财,招财符来的。”
“直到最近我才知道这张招财符怎样用啊!不过,边叙尝过,马上亨利也要尝,我作为‘货主’,难道没资格亲自验货?!”
“你做梦,你休想……”
蒋申英抽掉皮带,蹬掉西裤,淫邪的笑:“我休想?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啊老婆。与其奋力抵抗,不如顺从享受咯。就算你陪过边叙,亨利,以后我还是会好好对你……”
安子宜胸口、喉头开始发热,冒火,声音变得有气无力:“我怀孕了,你不要碰我。”
“哈哈哈哈,”蒋申英叉腰大笑,“是不是这两天吃多药?这样的话对边叙讲讲就好。是不是就如同我想的一样?只要让边叙知道你坏了我的种,他就立刻放你回来?”
安子宜声音愈发小下去:“是边叙的……我怀孕了,是边叙的。你敢动我……就试试看……”
蒋申英一愣:“你讲什么?骗鬼啊你!”
他光着腿,衬衫大敞,在房间内原地转圈挠头:“孩子是你想怀就能怀上的?你怀孕了,边叙还能放你走?”
安子宜:“我是偷跑出来的,因为阿婆传来的信。那封信我留在边叙家里,他很快就会发现……”
蒋申英被突如其来的情况瞬间搞到六神无主,安子宜如果真的怀孕,他在红港还有活路吗?
他盯住她平坦的小腹。
安子宜躬身,电流一样的火热已经传到四肢百骸:“不信你问阿婆,我是不是偷跑出来……”
不等她讲完,床头的电话机响了起来。
“蒋生,亨利司长已经落地泰兰德,一个钟头之后到你那里。”
他应“是”,连安子宜也听清。
药效开始发作,安子宜脸颊漫卷潮红。
她看到一个猩红的光点,她顺着那个光点走过去。
像是在太平山顶,月色皎皎,南太平洋的亚热带季风吹动郁郁葱葱的红叶与榕树,有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斜靠在红白相间的MR2上抽一支香烟。
“边叙……”她轻声喊,仍然,仍然带着一点怯意。
男人朝她吁出一口浓烈白烟:“敢跑?胆子不小。”
她嗫嚅:“Sorry啊,我错了。”
而边叙皱着眉,抬手,拇指狠狠压上她的唇角:“你究竟中意蒋申英什么?在他身边那么久,都没有见你想要逃。”
安子宜摇头:“没有,没有中意他……”她伸手,却抓不到他。
难道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
她知道药物已经起效,甚至不敢要睁开眼去面对现状。
她动了动眼皮。
但那个破碎的、沙哑的声音却好像仍然还在:“安细细?安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