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预想中回来的还要晚。
启东听到脚步声,在昏暗走廊里起身,恭恭敬敬叫:“叙哥。”
边叙点头,递过来一个纸袋:“北美货,拿回去给小树吃,补营养用。”
启动推辞:“叙哥你已经开我工钱……”
“拿着,小孩身体要紧,今晚也要多谢你。”
安子宜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男人蹲下来,大手捧住她的脸,血腥味钻进她鼻腔中。
女孩猛的睁开眼,澄净的眼睛里还有惊醒的迷茫和些微恐惧。
边叙喉结一滚,吻上去。
她的身体先于思维一步接纳他。
小下巴吻得仰起来,双手攀住他的后颈,吻到双眼起了水雾,在他唇边嗫嚅着:“边叙?”
她讲话有玉兰的甜。
边叙好笑,手指抚着她唇角微小的伤口:“吻到这样才问,是不是有点晚?”
安子宜摇头:“知道是你。”
“知道还问?”
“确认一下。”
男人混乱的心像小狗被捋顺毛毛。
秦德彪不好打发。
本来可以喝两杯就借口离开,但马路边出了事,四处都剑拔弩张,谁也没办法先离开。
坐到后半夜,终于熬的老头子们都支撑不住。边叙一边吩咐人去调查,一边又先后分别联系了周亚坤和钟正。
三路消息传来,确认不是单纯的意外。
这是一起有目的不良事件,目标就是车牌号为HK0719的宾士车。
他气到想要砸了油尖旺警署,问问他们治安维护组究竟做没做事。
吹皮抓回来一个人,是他交给那辆肇事货柜车的司机十沓大金牛。
葵青滩涂上,某个集装箱,毫不起眼。
它隐藏在五颜六色集装箱之中,极少数人知道这台集装箱因为年限到期退役后,被边叙改成了私人审讯室。
交钱人上半身被套着麻袋带到这里,边叙亲自上阵。
“叙哥……叙哥!饶我一命!我根本不知道是你的车,否则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的嘛!我只是收到call机讯息……”
至于车上的目标人物,究竟为了让他破财给他警告,还是对安子宜下手,他一概不知。
最后那人血肉淋漓,吹皮去摸排他的上线,进展缓慢。
边叙从葵青,又到‘丽珠华都’露面后才回到808。
他的指骨上是暴力后的擦伤,勾着她的头发问:“是不是有礼物送给我?是什么?”
安子宜瞬间睁大眼,礼物!裤子口袋!
她咕咚又吞一口,用手捂住口袋:“要,要洗完澡才能给你看。”
边叙挑眉,压着嘴角:“好,洗澡。”
洗澡两个字,咬的几多暧昧缱绻,熟门熟路的浴室中,他握着安子宜的手腕,明显察觉到她今晚跳动格外剧烈的脉搏。
帮她洗头时,小女孩薄薄一层眼皮颤抖的让他心痛。
他吻着她的额头:“别怕,这里很安全。”
但她抖的更厉害,短促紊乱的呼吸,暴露所有少女心事。
然而边叙浑然不觉,前几日的温存场景被迫全部省略,她不再像一汪水站都站不住,跌坐他手心。
而是被他大大浴巾一裹,顺便兜头,男人气愤讲:“放心,我活一日,保你一日!”
他为自己胡乱围着腰下,浴巾松松垮垮,毫无章法,却凸显小麦色的巧克力腹肌与人鱼线。
边叙抱着她大步走出,坐在沙发上,刚刚她自己脱掉的休闲裤还在上面。
男人用大哥大拨出号码,call吹皮,讲:“无论如何,今晚把计划撞车人给我拎出来!”
安子宜在她怀里,攀着他的脖颈摇头:“不是,我没有怕……启东很好,反应很快……”
他感受到她翘挺鼻梁若有似无,也许是无意识蹭住他的喉结。
男人一垂眸,一手还拿着大哥大,另一只手伸出去,到沙发扶手上去摸烟。
硬硬的纸盒,包裹着塑封,他有些疑惑,明明记得是半包眼,却也没有看,满眼只看着女孩故作坚强的纯真小脸。
拿着盒子的手环过她的肩,甲缘划着塑封上面预留的拆封口——
不对,哪里不一样。
边叙移开视线一秒,安子宜看到他喉结滚动,满溢出野性难驯的性感。
“安细细。”
她听到他沙哑嗓音中难耐的情欲,并不陌生,这几夜同床共枕,他忍得辛苦。
浴室中的纾解,对他来讲是治标不治本,但从泰兰德临界点到今晚……
安子宜盈盈清透的望着他,不对劲,她在他包裹的禁锢中缓慢转头,吹皮还在电话对面讲:“好的,叙哥!我们已经……”
嘟。
他按掉电话。
安子宜看清他手中拿着的盒子。
她受惊,立刻像被烫到的兔子一样拔腿就跑,又被边叙按回怀里。
“这个……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的心脏重重的跳着,像台风过境,他的手在她皮肤上点火,让她身体下一场夏季淋漓的暴雨。
但仍然没忘记点头。
边叙笑,咬住她的耳廓:“这种东西,怎么能让你买?”
安子宜闭紧眼睛:“是花你的钱……”
……
雕花玻璃立式台灯摇曳整夜,到街边小贩推车的碌碌声叫醒天光,灯光终灭。
安子宜醒来时浑身散架一样痛,就好像又一次被扔在甲板上,海面风急浪高,颠簸严重。
她想起边叙绷着浑身腱子肉,不住的吻她的右掌心,对她讲:“不紧张,我会温柔。”
和他后来失控的厉害:“不能轻,轻了不礼貌啊,小阿嫂。”
她脚趾都绷到抽筋,边叙握枪持刀的手,要现场学会按摩技能。
安子宜试着坐起来,只尝试着一动就下意识的“嘶——”
磨砂玻璃屏风后立刻如同美洲豹过境,高大人影冲过来。
亲密之后反而有些尴尬,女孩立刻闭紧眼。
边叙看到她蝶翼一般,风中颤动的羽睫:“醒了?”
男人坏事做绝,声音都是餍足。
她闭着眼:“嗯。”
“还痛不痛?”
手被他捉到嘴边一吻。
古惑仔三玩一都家常便饭,个个爱看女人哭,完事就去杀去赌。
哪有像他这样,吃到嘴里还要无偿陪侍?
全怪上帝偏心,给他深情天赋。
安子宜嘴巴撅起来:“哪里都痛,好像被你痛扁一顿。”
边叙抬手,支在嘴边轻咳:“Sorry,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