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律是学院派,江湖上这些脏手段他接触的少。也许我不应该推荐你律师,更应该推荐你一位经验丰富的叠码仔。”
安子宜震惊中双手在胸前画个十字,闭眼喃喃:“神父,不要这样玩我啊。”
否则以安邵跟阮艳春这样一加一小于零点五的智商,人死在家里连报警都想不起来。
他们能‘高明’的把人扔在什么地方?
没有市民发现,没有警察发现,没有家人报警?
除非见鬼。
边叙听着小姑娘这样呢喃,失笑着摇头:“我的心肝,你难道不应该叫神父就按我说的来排戏?”
安子宜圆圆的眼睛眯起来:“你是不是有北方的朋友?”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一紧,这样简单的问题他却应对艰难:“为什么这样讲?”
“红港好少有人这样讲咯,心肝。”她模仿他的语气,“很好听,我听到就想不自觉微笑。”
女孩顿一顿,然后多了三分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或者是你ex?你交过北方女朋友?”
然后顺着自己找出来的,莫须有的线索继续摸排:“丽珠姐好高,国文课上讲,她这样的就叫做盘靓条顺,她是不是北方人?”
“喂,”边叙听不下去她的胡说八道,方向盘在手里慢条斯理的打着,脚尖用力,宾士车缓缓停在路边。
他身手,掌心皮肤熨帖着安子宜如玉生温的颈。
她颈侧的脉搏在他掌心剧烈跳动,就如同昨夜……
他想要解释的,看到她这样紧张,开口却改了方向:“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
安子宜犟劲冲上来,梗着脖子:“不晚,睡到型男是我赚。”
他挑眉:“那祝你越来越赚啊阿嫂。”
“本埠型男不止你一个。”
“吃过佛敲墙,白切鸡不够味的咯。”
“也许我口味多变。”
“那就每天吃到饱再放你出门。”
这流金溢彩朗朗乾坤!他在讲什么虎狼之词。安子宜受惊,立刻捂住他的嘴巴:“收声……”
“我同丽珠没那回事,你不必因为她吃醋。”
讲到‘吃醋’这两个字,边叙又开始忍不住要笑。
安子宜瞪他,不知道笑个什么劲。
他之后再把人拉进怀里吻,宾士车宽敞,还好他臂长肩宽,肩膀轻松支过来给她靠。
否则安子宜两腮红到像喝醉,要怎样面对红港五光十色的夜?
通菜街。
阿耀穿背心短裤,懒散的人字拖,抱住个椰子靠着邮筒百无聊赖。
边叙停车长腿迈下来,阿耀迎上去讲:“叙哥好。晚了一些诶。”
像他们这样内线做事必须要争分夺秒,否则接不上头或者被人截胡,分分钟都是掉脑袋的风险。
大佬没理小朋友,兀自绕过车头拉开门,副驾下来一位盈盈若柳的小女生。
这才回头同他讲:“Sorry啊,女朋友不好哄。”
阿耀瞪大眼睛。
他看过边叙的全部资料,也许是他认为那就是全部资料。
总之对外界而言边叙应该是心狠手辣,个性冷酷又爱发癫。
对O记周sir而言,边叙可靠,按时完成任务,准确提供情报。
但总归——不应该带一个妹妹仔来接头吧?
阿耀气闷,椰子丢进垃圾桶中:“别搞我啊,大佬。”
边叙正色道:“阿耀。”
阿耀迷茫:“嗯?”
这就开始了?为什么语气这样严重,OK,这倒是开始符合他的形象——这个人很难讲话。
男人嘴角一压,命令式语气:“叫小阿嫂好。”
“……”职级比人低,不得不低头,阿耀心不甘情不愿:“小阿嫂好。”
他是警校优秀毕业生,万般荣幸接到与线人联络这类高机密任务。不是吧,不是吧,任务是配合他老板泡妞?
安子宜不知所以然,发觉眼前男生同自己差不多年纪,微微笑:“你好。”
好吧,大佬眼光还不错,起码这个学生妹……蛮懂礼貌。
“帮我查一个人。”
边叙抽出一根烟,咬在唇角,又递出烟盒,手指从底部顶上去一根,给阿耀。
阿耀眼睛亮了起来,任务,任务这就来了!
安子宜盯着那盒烟,伸手,被男人一把拍掉。
他自己烟瘾厉害,却不准她抽。
她气得腮帮鼓鼓。
听到边叙因为咬着烟,所以含混不清的发音:“苏彻生,人称飞机彻,不一定是真名,五年前失踪。”
阿耀跃跃欲试的握紧拳头:“是不是他手里有账本?”
边叙摇头。
“是不是他手里有‘帝女花’母带?”
边叙摇头。
“是不是……”
“是私事。哄女朋友开心用的。”
阿耀脸色变绿。
安子宜连忙站出来澄清:“不,不是为了开心,是想要调查清楚一个真相。”
well,真相,听起来还算不辜负他入职皇家警队时朗诵的誓言。
边叙被尼古丁熏的眯着眼,同阿耀讲:“以后见到子宜就如同见到我本人一样。”
又交代安子宜:“把事情跟阿耀讲一讲。”
但阿耀没做好准备听,他把边叙拉到一旁:“你疯了!”
边叙挑眉,视线不离开他的小女人:“周亚坤叫你这样跟我讲话?”
“我们之间的合作是机密!机密中的机密!你怎么可以那么讲?”
边叙多巴胺上脑:“是要她同你讲她的事情。”
阿耀退一步:“OK,帮社团大佬接私活,听起来也蛮带感。”
他悠悠的吁出一口烟:“以后也许不会瞒着她,有机会的话。”
阿耀像听到什么天方奇谭:“你真的疯了,我等下就call周sir……”
“没有疯,她是我最亲近的人,最亲近的人应该知道我在做什么事。”
不是社团,不止生意,甚至跳脱出红港热土,为了更弘大长远的目标。
阿耀站在路口,拿出最大限度耐心听安子宜讲完这个故事。
然后再次开始怀疑大佬的眼光。
眼前这个女人,确实乖巧、得体、可爱,她本人是很好啦。但是她,她……她那是什么家庭啊?阿妈做楼凤,老豆是赌徒,而边叙一表人才高大威猛……
阿耀不住的摇头,忽然听到安子宜轻飘飘问:“你们刚刚讨论——‘帝女花’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