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有港来风1990 > 第139章 只做你一个人的新郎
    凌乱的修罗场。

    安子宜已经往前迈出的脚步又如同小猫被烫伤一样缩回来。

    别人新娘子听见新郎官的声音要一脸娇羞扑进怀里,而丽珠却被钉在原地一般,脸上生动神色全都凝固。

    聂远转过头,已经不知道摆放怎样的面部表情。

    豪华的红港中式裙褂老字号,一时间静到落针可闻。

    大佬像毛头小子一样兴致冲冲的走进来,看清镜中人的一瞬压住了嘴角笑意:“丽珠?”

    丽珠捏住裙摆:“那个,阿叙,我来试喜服……”

    边叙“嗯”一声,不像新郎官,像上司。挑眉,望住聂远:“我分明看见街边0719……”

    轻松的细糯女声从左侧红色幕帘中传出来:“丽珠姐,今天真的好巧。正好我一直都想当面跟你道喜。”

    男人循着声音走过去,长臂一挥拉开红帘。别人听不出,但他好容易就听出,她声音带着哽咽。

    一身胭脂红的秾丽身影出现在面前。

    果真她的脸已经好了,同从前一样光滑的如同水煮蛋。

    充盈的起伏和腰线勾勒的柳枝腰绵延的恰到好处。

    安子宜站得远远地,抬头,勇敢迎上男人春潮带雨的目光。

    他的喉结滚了一滚,忍不住向前欺近一步:“好美。”

    女孩娇小柔软,每一处握在掌心都叫他心尖发颤,那种滋味多日不曾品尝,让他觉得渴。

    边叙声音不大,但咬字缱绻。

    屋内人都听得清。

    聂远望着丽珠,将她的失意与如其所料尽收眼底。

    安子宜像是没有听到,她挽着裙摆低头想要走出去,走出去看清那身刺痛她眼睛的盛装褂皇。

    她攥着洒金裙摆的手指节发白。

    擦肩而过,边叙毫不犹豫握住了她瘦条条的手臂。

    “别看。”他说。

    永远如此,像是时时刻刻都读得懂她的心。

    他一出声,她便更加委屈。

    像是被误伤的小狐狸,既要忍痛,又没忍住挣扎起来。

    边叙不回头,反手将人扣在胸前,薄荷香混着尼古丁余烬兜头笼下。

    他抬起另一只手,吩咐:“都出去。”

    这是连丽珠都要退开。

    丽珠自嘲的笑了笑,女人是水做的,她也有泪。难道这里最多余的就是她?都出去,根本是只需要她出去。

    泪珠子滚过新描的吊梢眉,叫聂远不忍直视。

    聂远走向丽珠,还要替她打抱不平:“边叙。”

    无论如何不应该在喜服店中,这样下一个新娘子的面子。

    边叙的耐心只对安子宜无线续杯,听到声音,蹙着眉头更粗重的重复一遍:“都出去。”

    服务员都面面相觑,看不懂这类言情戏码。

    要命,红港谋生几多艰辛,大家都是搵钱而已嘛。不如两件重工手作作品都买下,回到大house里面再演狗血伦理剧?

    丽珠隔着朦胧泪眼,看到边叙宽肩一沉,似乎需要深呼吸稳定情绪。

    果然,男人又开口:“劳驾阿远送丽珠返‘丽珠华都’,多谢。”

    他反手扔过来,一把福士车钥匙。

    宾士车是送给妹妹仔的,连车牌都是特意拍下她的生日号。

    边叙偏心,只有正统德系车的优雅,才衬得起妹妹仔冰肌玉骨。

    安子宜细腰被牢牢按在他身前,拼命摇头:“不要,不用走。我已经试完,我走。”

    然而幕帘徐徐合上,静谧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大半个月没有这样抱过她。

    大半个月没有这样,被他的炙热和清冽混合着烟草的气息包裹。

    安子宜的眼泪忽然就汹涌。

    边叙捏着她的下巴,仔仔细细看着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中。眼泪晶莹,好似无穷无尽的蓄满,溢出。

    拇指碾过她湿漉漉的眼尾,他干裂嘴唇吻在安子宜的额头上。

    她抽噎着。

    原来她做不到要祝福。

    她要自由,她要自己做主人生,可是她还想要边叙,她是不是想要的太多?

    他的心被她抽抽噎噎的一点一点瓦解碎掉。

    边叙拍着她的后背,掌心贴着她纤薄漂亮的蝴蝶骨:“不哭,不是真的,bb。”

    安子宜完全停不下来。

    千言万语到嘴边变化成一句:“那件龙凤褂好靓,呜……”

    他被她弄的,嘴唇擦着她的耳廓无奈的笑:“等我们结婚,我买更好的给你。”

    哪有可能结婚?他的婚礼不就在后天晚上?

    可是这一秒她要相信他吹牛皮的大话,在他面前立时变成只负责撒娇的妹妹仔:“谁要同你结婚……”

    “好,你还没有同意。是我一心想要求娶。”

    边叙埋下头,强势而长驱直入的深吻。

    吻到她浑身发颤,无法站稳。

    他一手轻松托起她,走到这边的单人沙发。

    再把她放在大腿上。

    九十磅重量压在大腿上,才能确认真的把人抱在了怀里。

    踏进来,看见丽珠的那一刻吊起的心,才像放了气的气球,又轻飘飘的落地。

    他解释:“我不知道今天丽珠来试衣。”

    安子宜:“新娘子都要试的……”

    他看着她:“我讲过的话都做数,现在情形只是不得已。相信我,好不好?”

    其实只余两天,其实不用解释。

    到时自会见分晓。

    但边叙要说:“我见不得你伤心难过。安细细,我只做你一个人的新郎。”

    “可是丽珠姐也好爱你,丽珠姐同你好相称。丽珠姐处处都可以帮到你,丽珠姐……”

    男人再次吻住她。

    红润的嘴唇被他吮的发胀,边叙扣着她的后脑勺,手指插进她乌黑柔顺的头发。

    “好久没有这样说说话,不要一直提丽珠好不好?”

    “可是……”

    男人又吻。

    这次,吻到她情不自禁攀上他的脖子。

    他才又松开,摩挲着安子宜的面颊,说:“她心中有数。”

    丽珠吗?

    丽珠心中有什么数?

    从丽珠私自放走安子宜,到秦四爷催婚时丽珠没有推却而是顺水推舟。

    边叙同她已经不再是互相没有秘密的战友。

    他没有发火,工具人一样由着丽珠沉浸在这场她自己亲手编造的巨大假象中。

    聂远握着福士车方向盘,看一眼后视镜,看见丽珠失魂落魄的脸。

    “这个婚非结不可吗?”聂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