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讲太多各种曲折,他讲开头,安子宜猜到结尾。
边叙说:“会查清楚的。”
她嗓音糯糯的,像哄小朋友:“我陪你。”
“我小时候认识一个姐姐,又漂亮又温柔,她……”
“叙哥!”
安子宜讲到一半,吹皮闯进后院来。
一眼就看到大佬微风中享受亲密的一脸柔和,吹皮低下头。
啧,这样大佬,他不习惯。
但挠挠头,算了,叙哥同小阿嫂在一起,永远像变了一个人。
安子宜这样跨坐姿势像树袋熊,她自觉不合适,脸一红,挣扎着从边叙身上下来。
“慌什么?”他换上一副浪荡桀骜笑意,抬头跟吹皮讲:“下次别再吓到阿嫂,她年纪轻,脸皮薄嘛。”
“知道了叙哥!”
吹皮一本正经,弄得她更是没脸见人。
拳头在边叙右肩不痛不痒砸两下,男人才心满意足把她抱放在躺椅:“你休息,我去谈事。”
她歪歪斜斜靠着,被太阳照晒后,昨夜的过度疲乏涨潮般涌上来。
人不知道睡了多久,额头被冬日太阳逼出一层薄汗。
这方院不像红港。
闹市中取一片难得安宁。
被抱起来时,安子宜睁了睁眼,边叙已经重新换上西装衬衫,有型之余,她额外看出他昨夜满足后的神清气爽来。
女孩的踢着小腿挣扎片刻:“你伤还没好,我自己走。”
“伤没好难道误了事?”
安子宜在男人这句反问中清醒过来,外面人人都将边叙体力惊人,只有她在床上身体力行的感受。
小女孩受惊一样缩起来:“大白天你不要……”
边叙托着她上楼:“不逗你了,你回卧室安安稳稳的睡,等我回来,好不好?”
安子宜:“不回医院了吗?”
“医院环境不好,委曲你。在这里也一样。”
他讲去去就来,安子宜便昏天黑地的睡了过去。
社团谈事简直比议员开会还要麻烦,一个个明明要求他出马,却舍不掉多年大哥做下来累积的架子。
要论资排辈,要用年纪压人。
他们自然不知道,边叙原本就只是搞乱洪义背后那只推波助澜的手,更何况他连安子宜都放在大家眼皮底下。
他已经决意,不再蛰伏。
否则要怎样护住她?
何况秦德彪与占尼虎撕破脸,他已经没有选择。
“有事就讲,没事我还要回家陪女朋友的。”
他懒懒散散,结果秦德彪不情不愿交出来的龙头杖:“放心啦四爷,等我找到人,洪义拱手交到太子爷手中。”
谁想到秦德彪竟然激动得敲起拐杖:“阿木走正途,你只要平平安安送他出去,让他继续读书。”
捞偏门没阴功,自己乖乖仔要送的远远的,同社团没半点瓜葛。
却要同各位马仔讲:风生水起,前途无量。
边叙无所谓,一笑,点头:“明白。”
转身就要走。
而秦德彪却起身叫住他:“阿叙,你是不是早算到这一步?”
边叙回头:“四爷,时也命也,出来混,必须信命。我唯四爷你马首是瞻的嘛,你叫我娶谁我就娶谁,你叫我斩谁我就斩谁。”
“不信我的话,不如龙头杖您收回?”
可龙头杖收回又能给谁?洪义如今简直是秦德彪、占尼虎与边叙三分天下,而眼下边叙仍‘孝敬’秦德彪。
除了边叙,秦四爷已经无人可用。
葵青堂口一家独大,不捞偏门也赚的盆满钵满,其余堂口自然眼馋的眼馋,投诚的投诚,还有小兄弟直接‘解甲归田’。
已经落到这步田地,秦四爷威望仍然不减,要摆一摆元老之首的架子:“阿叙,你个女朋友,不适合洪义。”
边叙笑吟吟,更加听不懂的样:“女朋友而已,我又不让她坐压寨夫人,适合洪义做什么?适合我就够。”
他要她做自己,做安子宜,干干净净,蓄势待发,乘风破浪。
而秦四爷板着个脸:“太弱。”
边叙这次收起笑容:“我明白的,四爷最中意我娶丽珠。但是婚礼当天见血是大大不吉,何况丽珠已经同其他男人离开。”
“四爷,我就中意安子宜,她再弱我都中意。”
然后狼子野心昭然若见,他拿着六寸长龙头杖,一一指过在场见证人:“我第二次讲,如果有人敢动我女人,你们知道我边叙的脾气。”
他将手中敬给关二爷的酒狠狠一掷,人走杯碎。
找秦四爷的私生子,扳倒占尼虎,找到‘帝女花’,都是后话。
边叙开着火红的MR2,到花墟道买一捧百合,再到祐民街,打包一份陈嫂云吞面。
等他回到觉士道7号,天色擦黑,整个院落静悄悄,佣人们干活都放轻了动静。
还没醒?
他长腿三两步,轻盈迈上二楼。
推开门,穿堂风起,吹得床头竹制风铃环佩叮咚,床上鼓起的小小人影动了动。
边叙坐过去,宽大身影将安子宜拢在怀里:“睡了一整天?都要饿坏了。”
安子宜不睁眼,撅着嘴巴:“越睡越累,每次……都感觉被你揍了一顿。”
他裹着被子把人抱起来,塞进怀里摆好:“叙哥揍人可不止这个力度。”
她还懵懵懂懂靠在边叙肩上:“出去谈事,有没有人为难你?”
边叙亲亲她的脸:“放心,整个红港只你有资格同我作威作福。”
管家看到先生抱着太太从卧房里面出来,连忙叫了厨房传菜。
安子宜忧心忡忡:“不如还是住回医院去,你伤得很严重,要小心感染。”
花季少女因为担心他,变成絮絮叨叨老太婆。
男人口出狂言:“有你,要手做什么?何况还是左手。”
安子宜立刻像被烫到的小猫一样受惊缩起来。
“以后我们就住这里。”
她刚要摇头,就被喂一大口云吞面。
“喂,全洪义都知道你是我女人,恐怕此时和胜连、O记都已经听说你安细细大名。再住‘毅昌大厦’,岂不是砸我名声?”
她噘嘴嘟囔:“你分明就是蓄谋已久。”
“是,是苦思冥想,要怎么让这间金屋藏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