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蓦然回首星如雨 > 第十五章  怕认错你
    景宁接起电话冷声的答一个“喂”,目光则和武匀对视僵持,刀光剑影的。

    武匀缓步跺到道旁的国槐边,避开她的通话。但不听到是不可能的,景宁的电话打得冷淡至极,从始至终就是几声“嗯”。他可以猜到电话那端是男人,是个陪着小心、软语温存的男人,也是搅乱她生活的那个人。

    景宁的身影很好看,顺直的腿笔挺的腰背,职业套装把身材修饰出恰到好处的曲线,比旁边的一排槐树还要细直。武匀看得失了神,想象着什么样的人才能软化她,改变她的心意,水滴石穿在她这里最终能行的通吗?

    武匀猜的不全对,楚端的电话里是有软语,温存则很有限,更多的是意外和惊喜。每晚这个时间给景宁拨电话,现在成了楚端生物钟的一部分,无论在哪里、在忙什么,都要找个安静的空间绝对专心的拨出那串号码。电话从来没人接也不会被挂断,听着景宁的彩铃,猜测着她看着手机想他的样子,楚端纷乱的一天似乎才可以落幕了。

    与其说这通电话是打给景宁,不如说是打给楚端自己的。

    意想不到的是今天居然很快就被接通了,楚端的第一反应就是景宁一定遇到什么事情了,绝对不会是因为想搭理他。本来就没准备要说什么话,此时更是无语,静默半晌回了神才问出一句:“最近好吗?”

    景宁应一声也静寂了,静的太久,久到两人都不知道身在何处。楚端轻声问,“你还在吗?”

    “嗯。”

    “早点休息,不要太累。”

    “嗯。”

    “晚安……”

    “嗯。”

    话没说完,一声景宁清脆的阖上手机丢进包里,利落到迫不及待。她对等候的武匀很干脆的摆摆手,“再见,不用送了。”话音未落人已经大步走远,很快隐没在依稀的夜路里。

    武匀没有跟上去,今晚他和景宁拧的厉害,他往自己的方向走,蓦然意识到此时他和景宁的情境真正的是“背道而驰”了。想起景宁离开时步伐很爽利,武匀觉得自己确实多此一举了:她本性是痛快人,没什么过不去的。

    明天上班得给她布置些任务了,让她忙一忙吧。

    景宁被气坏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今晚被毁了个彻底:多管闲事的武匀、优柔寡断的楚端,绝对是两个自私自利、不顾及别人心情处境的男人。

    她回家直奔浴室,任手机不停的叫也不管。温润的水包裹着皮肤的感觉像是漂浮在舒缓的静湖里,她暴躁的情绪渐渐被浸润柔软,直到站的累了才披了浴衣出来。手机居然还在响。

    “真执着。”景宁叹服,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走过去看来电,闪烁的号码让她着实奇怪:是固定电话,区号属于一个神奇、魅丽无边的城市——S城。

    景宁饶有兴味的翘起了唇角:不是楚端,他的号码她都认识,而且今晚他没理由再来骚扰她。那会是谁?其实也挺好猜的,是吧?

    景宁直接挂断电话,告诉电话那端的人她不想通话。

    她翻来电看,这个陌生的号码不间断的给她挂了几十通。S城里的这位女士竟然和楚端做起了同样的事情,甚至比楚端还要有耐心和毅力,楚端每天也只不过一通电话,响完拉倒;而她第一次就打了半个多小时。

    手机倏地又响了,还是这个号码。景宁的厌烦已经被敬佩和叹服取代了:如此不依不饶的执着,有几个女人能做到?

    她忽然理解了楚端,被这样的女人谋上谁有办法甩脱?最后多半都是半推半就的从了。

    景宁想笑,可是笑不出来,端端正正的盘腿坐在床上接起电话:“喂?”

    “嗨,是景宁吗?”是娇软动听的声音,也很热情,托楚端的福景宁对这个声音不陌生。闻声如见面,柯柯轻盈骄傲的样子就浮现眼前:站在楚端身边紧紧的攀着楚端的手臂,优美的颈项微扬着下巴。

    “我是,你是?”

    “哦,我是楚端楚总的助理,刑柯。”

    “你好,找我有事吗?”景宁心想柯柯小姐你这样说话带着嗲音太不像一个职业助理,比历桦差远了。

    “没什么大事,楚总要宴请户让我负责联系,看到您的电话就问一下。楚总下个月要订婚了,不知道您有没有空来参加?”

    景宁为难的说,“不好意思,我日程很满没有时间。”

    “那真遗憾。”柯柯是真的遗憾。

    “是啊,真遗憾。”景宁也是真的遗憾。

    “那只有事后招待您了,有空来S城玩吧。”

    “好啊,到时候要叨扰了。”

    “怎么会?您可是大户!”

    景宁笑出了声,“你太气了,我们公司和楚总还在商洽阶段,没有展开过合作,邢助理你不知道?”

    “可是您在楚总的大户名单里啊。”

    “他弄错了,”景宁说的很干脆,不想再陪柯柯大小姐玩了,说道,“不好意思,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不谈公事。”

    “对不起,打扰你了。”柯柯柔声答道。

    挂断电话景宁把电话远远的丢到沙发上,手机在坐垫上弹了一下才安稳。景宁越想越窝火,忍不住疾走过去想打电话骂楚端。步伐大又快,不妨脚踝硬生生的磕在茶几方方正正的拐角上,“嘭”的很大的一声,景宁疼得轻呼一声抱了脚腕跌倒在沙发里动不了了。

    脚踝疼得厉害、柯柯说楚端要订婚又着实让她窝火,景宁恨得就想发作出来。她对着空气、就像对着楚端和柯柯一样咬着牙说:“至于吗?有必要这样吗?”

    景宁全然没意识到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正是武匀方才惹急她时说的话。

    蜷在那里景宁疼得“咝咝”的抽凉气,越想越气,直在心里骂楚端。她护疼的攥着脚踝,渐渐的忘了要干什么,只是一遍遍的想今晚遇到的人、听到的话,一直想到迷迷糊糊的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打电话骂楚端的事儿也忘记了。

    柯柯那边也把电话扔出去了,她可是结结实实的扔到了楼梯的实木台阶上,“哗嚓”一声手机四分五裂瞬间报废。

    想着刚才和景宁打电话时自己的憋屈,柯柯觉得还远远不足以解气,又把沙发上的抱枕拽起来大力的摔到墙上。抱枕正好扫到边桌上放的红酒瓶子,瓶子忽悠悠的晃了晃就往地下掉。

    柯柯“啊呀”一声,那可是瓶好酒,摔碎了倒是没什么,要是流一地红酒还得打扫。她连连后悔摔笨重的抱枕,闭紧双眼捂了耳朵不想听碎裂声。不想瓶子结实没摔碎,咕噜噜的滚出好远。

    柯柯这才放心,一屁股坐在床上撅了嘴又去想可恶的楚端,眼睛眨啊眨的一字一句说:“看你能跑出我的手心,哼!”

    第二天一早柯柯就到了楚端公司。

    楚端今天不忙,心情也很好,开了窗向外眺望林立的高楼直插云霄,桌上摊开的笔记本照例挂着Q,头像也照例亮着。他唇角噙着笑,想着景宁昨晚接了他的电话,也许今天她会多惦记他一些,也许心情好时会上线,也许会看到他的头像亮着、便会知道他在等她。他也像每天清晨一样给她留言,简单的只是一个微笑和一个字:早。

    南国的四月底已然燥热萌动。楚端穿了白色的半袖,身体微微向前倾,手臂结实匀称,肌肉和关节显出流畅不失刚硬的线条,修长的腿、紧实的腰胯被妥帖顺直的衣服衬托的雅质流畅。

    这样看似放松、却隐隐蕴藏着力量的背影对进门看到他的柯柯有着巨大的杀伤力,她就是喜欢看他。柯柯唇角一勾,一眼眼的瞄着他走了过去。楚端在窗玻璃的倒影中看到是她,全当没看见,前耸的肩承担了上身的重量,此刻泄了力道缓缓的放了下来。

    柯柯走到楚端跟前旋转身背靠了护栏,上下打量楚端,笑吟吟的胳膊肘一弯碰碰楚端的小臂:“唉,要是无聊就陪我出去玩呗。”

    楚端站直身离开护栏回了座位,正襟危坐的点开笔记本上的文件夹,像是要忙起来:“没空。”

    “没空?”柯柯在他身后,能看到电脑的屏幕,颇不以为然的哼笑一声。柯柯走到他桌对面坐下来,悠然的欣赏着自己指甲上刚换的黑颜色,说,“没空你还聊QQ?你可是从来只用MSN的,上QQ就是为了找那个景宁吧?”

    楚端倏地看她,目光冷森雪亮。

    “猜对了?”柯柯媚眼一抬看楚端,很开心的坐正了凑近他些,又问,“也是前些日子闯进你办公室的女人吧,长头发?真遗憾那天没见到她,听说是职场丽人型的,很聪明很难对付呢。”

    楚端眼里柯柯那张笑脸上全是得意,还有几分挑衅示威,仿佛他的反应必定会让她好笑一样。楚端歪了头也笑了笑,认真的看柯柯,回一句:“对,就是她,我女朋友。”

    “新女朋友?我劝你早点分手吧,小城市里的女人和你不般配。对了,昨天晚上我找她聊天了,我请她来做旅游,可她说忙、没空,真是不上道。”

    “邢柯!”楚端火了,“出去!”

    “我还不想走。”邢柯不急不恼,依旧微微笑,不示弱的回视。她心里还是忽悠悠的胆怯了一下,因为楚端的脸很阴森,衬衫领口裂开露出的一角锁骨和胸肌本是很性感的,此时渐渐绷紧,阳光颜色的光洁筋骨显示着男人的气势。

    “出去!”楚端从牙缝里说出这句话,声音沉到几乎听不到。

    柯柯见势不妙,自找台阶笑笑,站起来,“好啊,你忙吧,我去逛商场了。”

    话音落下人已经乖顺的摆摆手,轻盈的走了。

    楚端多一眼也不想看柯柯消失的那扇门,一只拳头压在桌沿上,攥得太紧,关节处没有血色的白。

    邢柯能对景宁说什么?他不问也知道个大概。昨晚通话时景宁对他冷淡但不愤怒,想来邢柯是在他之后找她的。

    电脑里景宁的企鹅灰蒙蒙的黑白色,以她的性子肯定是气坏了,可是怎么也不打电话来骂他……

    楚端点开他在线上唯一的好友头像,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半天才打下几行字,又犹豫的删删改改好几遍,最后只留了两个字点发出去:在吗

    如他所料没有反应,楚端继续打着:小宁,我知道你在,就在电脑前。昨晚的事对不起,不要相信邢柯说的任何一个字。

    回应的依旧是静默。

    楚端叹口气,拿了手机给景宁拨。

    景宁确实坐在电脑前,一早开机登陆时就看到楚端的头像鲜亮分明的显示着在线。他每天都是这样,很安静的在那里亮着,从不打扰她。景宁想到昨晚他和邢柯的两通电话,火腾的升起来,随即阖上笔记本不去看他。

    不想武匀来了,一直是景宁负责的一个户找他商量续签合同的事,武匀不了解从前的业务往来,就亲自过来问她。景宁于是找往年的业务统计表,刚打开笔记本就看见楚端的头不停的在晃动,景宁握着鼠标的手犹豫了一下,她很想点开看。

    武匀奇怪的问:“怎么,不好找?”

    “没有,找到了。”景宁回神,找到文件往武匀的邮箱里发,一边说着,“我传你了,其实这些东西你助理那儿都有备份……”

    “不用传,文件我看过了,就是有几个地方不明白才过来找你当面问清楚的。”武匀绕过桌子站在景宁身边,恰好看见她屏幕上的提示对话框,询问着有未读的聊天记录是否坚持关闭QQ,而景宁直接点了“确定”,然后若无其事的去打开他要的文件。

    武匀意识到他打断了什么,不禁看向景宁。

    景宁看着屏幕说着工作,“这家压价压得很厉害、还款也不利索……”

    正说着桌上的手机响了,从景宁和武匀的角度都能看到清晰的来电名字。景宁伸手拿过手机挂断。

    武匀彻底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了,“你先接电话吧。”

    景宁好像没听见,说着,“但是这个户的市场好,对产品质量要求高……”

    打断她话语的还是手中的电话铃声,景宁皱了眉看一看,直接关机。可随即桌上的电话也“铃铃铃”的振了起来,还是刚才的号码。景宁瞅一眼电话,面无表情。

    此时不是谈话的气氛,武匀转身离开,“我待会儿再来。”

    他还没走到门边,景宁已经抄起了电话,有气无力的:“楚总,您有何吩咐。”

    武匀忍住回头的念头,走出去关上了门,隔了一堵玻璃墙看景宁。景宁面向窗外,只留背影向外,她的头略略的仰着,听筒被握得像沉重的哑铃一般,虎口处卡得很紧。武匀仿佛能看到她脸上的暗沉和阴郁。

    晶晶见他站在门边,过来招呼,武匀对她笑笑,“我等等景宁,她打电话呢。”

    “那也坐下来等吧。”

    “算了,再说吧。”武匀想着景宁刚才恶劣的口气,觉得她未必有心思接待自己,就走了。

    武匀走远了,晶晶看看里面的景宁,几分怅然:“挺好的男人,唉……”

    景宁没有和楚端大吵特吵,只能算冷言冷语。也许是距离太远、加上近来不见面也不联系,她对楚端的怨气和恨意明显在冷却,她反而庆幸着僵持的两人可以避开时时见面的折磨。

    这种感觉让她有奇异的熟悉感,念头刚一冒出来景宁立刻就害怕了:当初她下定决心和翟远林分手前正是这种心思——疲惫、无力、心灰意懒、想解脱的厌倦。

    景宁又问一遍:“楚总这样不依不饶的找我,有何吩咐?”

    “因为……”

    “是因为要通知订婚摆酒宴了吗?您未婚妻昨晚已经通知过了,不用这么特别的惦记着怕我不知道。”

    虽然预料到柯柯说不出什么好话,但说出“订婚”这样的话来楚端着实没有想到,他也被惊到,“你不要相信她,没有的事。”

    景宁摇头,“订婚这样的事情没有女人会拿出来开玩笑,除非她考虑的很成熟了,看来那位千金确实爱上你了。还有,我刚才正在和领导谈工作,不方便和你通话,你这样的纠缠让我很难做,要知道工作对我很重要。”

    “景宁,我们见一面吧,我去看你解释清楚好不好?一会儿就有航班,我赶得及。”

    “别,说好不见面的。有话这里能说清楚。”

    “可是你从来不接我电话。”

    “这不是接了吗?”景宁心里补充一句:托你“未婚妻”的福。

    她接着说,“我受不了你不停的招惹,我一遇到你就变成了苦情戏里的女人,别来折腾我。也别再用QQ找我,每次看到你的留言我就会乱猜,猜网线的那边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和柯柯一起研究着怎么对我说话,然后看了我的回复当笑话取乐。”

    “我在你眼里已经那么龌龊了吗?”楚端有几分窝火,“我还没那么不堪。我是隐瞒过你,就是怕闹成今天这种局面。柯柯的事情我会去处理,你别上她的当。”

    “我没那么傻,你们闹腾你们的,我看戏。但愿你们不是联合演出,那样就太卑鄙了。”景宁望向窗外,天空好晴朗,蓝的不真实。

    楚端叹气,“无论你怎么刻薄我都是我应得的。你想骂就骂吧,我对不起你。”

    景宁不说话了,他是对不起她。然而好好的一段感情怎么会伤心到这般地步?她问楚端,“你那里是晴天吗?”

    楚端的声音柔缓,“是,很少见的晴天,阳光灿烂。”

    “那可真好,”景宁柔柔的说着,“我还想告诉你我现在最怕什么。”

    “什么?”

    “怕我认错了你,怕我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在你那里并不重要。如果你也是个被功名利禄枷住的人,那我可怎么办……”

    这一声叹息落下,两人耳边都是无边的空旷。

    景宁放下了电话。她那似乎的一问没有答案,只有边走边看。

    静了静,她拨给武匀。武匀交待了无数的工作给她,全是紧迫限时的,一件接着一件,也不管是不是超过了一个人承担的极限。景宁一反常态成了最恭顺的下属,不讲条件不推诿,惟命是从的一边记录一边“嗯”着:这个什么时候要、那个要联系谁、哪个最重要不能出错……

    最后武匀关照一句:“景宁,你忙不过来可以找我要帮手。”

    “不会,应该没问题。”景宁答。她明白武匀为什么这么编排她。也是,忙起来就不会那么儿女情长了,是好事。这个情,她领。

    武匀笑,“好,等着给你庆功。”

    与景宁被动的忙碌不同,今天上午的楚端彻底忘记工作了,一直枯坐着发呆。想着景宁“最害怕的事”始终回不过神来,他才意识到这也正是他最害怕的事。

    他一直以来对邢柯的拖延是不是也在潜意识里给自己留一条路……

    阳光已经逼人的眼,从清晨的清新转了午后炽盛。楚端闷坐了一上午,中午时开了车出去找邢柯。不管他有没有想清楚,有一件事一定要做:跟邢柯把话好好说清楚。

    可是兜了一大圈都没找到柯柯,她手机居然关机了。这可是从没有过的,难道是被他早上的不气气跑了?

    楚端想这样也好,也许邢柯对她自己的独角戏已经玩腻歪了,她也是极要面子的人。

    其实楚端找柯柯完全不用开了车满世界的去她常出入的地方,邢柯就在他公司两条路之外的一幢大楼里。从楚端那里出来柯柯一鼓作气的进了父亲的公司,直奔董事长办公室:“爸爸,我辞职了,不干了!”

    邢父呵呵笑:“为什么?”

    柯柯发着小脾气,“飞够了,飞的想吐了,再也不想看乘的脸子了,我要让他们看我的脸子!爸爸,我回来帮你好不好?”

    柯柯转了巧笑,走到父亲近前翻着桌上的东西看。密密麻麻的报表邢柯并不陌生,她大学就是遵从老爹的命令念的商科,只是毕业那年喜欢上了一个机长,还受了制服诱惑和航空公司的蛊惑,于是去玩了几年。

    邢父心里终于歇了口气,当然欢迎独生女儿回归朝廷,“很好,终于改邪归正了,我这家业总不能交给女婿。说说,你想干什么?”

    柯柯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先开个公司当总经理吧。我先去内地考察考察,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好项目拿来玩玩。”

    在父亲公司泡了一整天,与几个高层觥筹交错的吃了饭,柯柯微醺着酒意去找楚端,她一定要把早晨吃的怨气如数报回去,不然今天她睡不着。夜色萌动的时分从来都是楚端的工作时间,他的助理、秘书也都在。这些人不会拦柯柯的,反而笑容相对,楚端对邢大小姐的“封杀令”如同虚设。

    曾经有个认真的小助理真把楚总那句“邢柯来了就说我不在”的口令当成死命令去执行,把邢柯拦到门外,柯柯那次被弄得很没面子。她没恼、也没闹,高高兴兴的转身走了,临走还柔声表扬了小助理:“真是有执行力度的好员工,楚总一定会重用你的。”

    小助理被表扬的沾沾自喜了好几天,再以后见了柯柯敬爱有加,甚至还喜欢上了柯柯:“太有修养了,空姐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楚总真有福气!”

    一个月后小助理辞职了,有大公司专程来高薪请她过去,赫然成了职场神话一个;两个月后小助理在新公司里捅了大篓子被开除的同时也被罚了一大笔钱。这座浮华鼎盛的城里已然没了她的立足之地,只有卷铺盖走人一条路。

    小助理凄凄艾艾的逗留在公司门口好几天不想离开。恰巧看见公司的一位高层恭恭敬敬的下楼来特意迎接贵,那位贵宾眉目嫣然、高高在上,可不就是邢柯!

    小助理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得罪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