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娴一直都在等着这句问话。
她双目通红,两颊凹陷。
此时杀意沸腾,原本秀美高贵的脸上,竟显出恶鬼般的狰狞。
“是姜南溪,都是姜南溪那个贱人,将我的盛儿和萱儿害成这般模样!”
“母后,皇兄,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说着,将回到京城后审讯出来的“真相”,以及今日发生在大理寺的事情,添油加醋都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当真是岂有此理!小小一个县主,竟敢欺压到本宫的女儿身上!”
萧雅娴抹着泪,满腹委屈愤恨道:“那个谢斯辰说是认罪,可女儿根本就不信,他是杀害盛儿的凶手。母后,这狗奴才定然是给姜南溪那贱人顶罪的。”
“可怜便是一个顶罪的人,姜南溪都不肯交给我长公主府处置,竟……竟还让镇北军围了大理寺,不让任何人带走那谢斯辰,否则便要格杀勿论。”
说到这里,萧雅娴看向皇帝,嘶哑质问道:“皇兄,臣妹还以为,御王残废后,镇北军便已经收归皇兄手下,不再受御王府调遣。”
“可如今,连御王都没出面,一个未过门的御王妃,竟然也能拿着镇北军的通令军符,调动护君,这究竟是何道理?”
“今日镇北军能包围大理寺,明日是不是能包围皇宫了?皇兄,你就真的不管管御王吗?”
萧雅娴上前一步,噗通跪倒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声声泣血。
“臣妹已经没有了儿子,如今连仅剩的女儿,都快要被那贱人害死了。”
“皇兄难道还要纵容御王府,这么欺负臣妹和您仅剩的外甥女吗?呜呜呜……”
太后气的尖叫:“皇上,哀家要你立刻把姜南溪那贱人抓起来。哀家要将她扒皮抽筋、凌迟处死,让她给哀家的乖外孙陪葬!”
永熙帝的脸色却是异彩纷呈。
就在刚刚听到杀欧阳盛的凶手可能是姜南溪的时候,他的眉头就忍不住跳了跳。
等听到姜南溪竟然调动镇北军,包围大理寺,只为了保护一个奴才。
他就感觉,已经愈合的腹部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了。
这个女人,当真是胆大包天到了极点。
之前就拒绝了自己的册封。
如今竟敢杀了他的外甥,还敢调动镇北军护君营。
谁给她的胆子?
萧墨宸吗?
那这,到底是姜南溪区区一个女人自己的意思?
还是萧墨宸的意思?
永熙帝想的有些入神,脸色也不由阴沉了下来。
“皇兄?”萧雅娴哭着再次强调,“皇兄,你要为臣妹做主啊!”
永熙帝眸光闪动,亲自起身扶起萧雅娴。
声音温柔道:“雅娴,你刚刚也说了,杀害盛儿的,是那个叫谢斯辰的狗奴才。既然凶手都自首了,等判罚下来,想怎么处置,便是雅娴一句话的事情,朕绝不阻挠。想必如此也能安慰盛儿在天之灵了。”
“至于其他人,能不牵扯,还是莫要牵扯了。”
萧雅娴猛地瞪大了眼睛。
脸上的伤心变成了震怒。
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姜南溪那贱人不是凶手,所以让她别再追究了?
凭什么?
若非那贱人咄咄逼人,不把长公主府放在眼里。
她的一双儿女怎会自相残杀?
她的盛儿,又怎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萧雅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皇兄,难道就那么放过姜南溪了吗?即便她不是杀盛儿的凶手,可那贱人三番四次挟持盛儿和萱儿,还胆大包天割了盛儿的一只耳朵,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