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局长道：“可以减半年。”说着他叹了口气，“这孩子其实挺可怜的，就是太健康了，但凡她有点什么病，真不至于坐牢。”
黄局长这话倒是给姜瓷提了个醒，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这精神病犯法都是无罪的。
找机会她也搞个精神病证明，以后谁敢招惹自己，打起人来也不用担心。
作别了黄局长，姜瓷又去了趟国营商店，她买了点罐头水果跟压缩饼干当路上的干粮，又去医院购买了一点备用药。
隔天，姜瓷抱着甜甜，姜耀祖背着大包小包，两人便去火车站了。
去京城咯！
——
京城周家。
自从周希芸闹过自杀后，周海云两口子就没再提过换孩子的事儿，但是周希芸知道，周海云给那个叫姜瓷的写了一封信，还给了一百斤粮票。他们就是暗戳戳的接济那个叫姜瓷的。
周希芸咬碎了牙。
敢对自己不好，她不会让这两口子好过的，她要让他们周家全都完蛋。
所以周希芸去找了好友司宇轩借了三本英文书，又从街道处的库房里偷了个瓷器花瓶，两人趁着周海云两口子不在的时候，在院子的大树下挖了个坑将英文书跟花瓶埋了进去。周希芸担心被周海云看出来，还往埋书的地方铺了层草叶子。
司宇轩不解，“希芸，这些东西要是被发现，你家会被抓的。”
周希芸无所谓道：“我说我是故意的，你信吗？”
司宇轩摇摇头，这年头谁会给自己家招灾啊。他也是大院儿里的子弟，自然知道现在的环境。
周希芸笑笑：“司宇轩，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喜欢我，你肯定不会背叛我，也不会告密，对吧。”
说起这个，司宇轩莫名红了脸，他是喜欢周希芸，从小就喜欢，还让家里说过媒，可是周希芸不喜欢他，没关系，司宇轩愿意等，但是眼下他等不及了，“希芸，你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而且我要下乡了。”
周希芸微愣，“下乡？”
司宇轩道：“我没结婚也没工作，我爸让我去当兵，我吃不了那个苦，所以我准备去下乡。”
懦夫，本来还指望他能给自己办点事儿呢，没想到靠不住，周希芸一脸不屑，“那你走吧。”
司宇轩道：“我下个礼拜三走，你能不能送送我？”
周希芸道：“下乡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还要人送，你自己走吧。”
司宇轩失望的哦了声，又道：“走吧，我请你喝汽水。”
周希芸道：“我不喝汽水，你有钱直接给我。”
司宇轩掏出了钱，周希芸一把抢了转头就走。
司宇轩追上去，“你去哪儿啊？”
周希芸一脸嫌恶，“别跟着我！”
从机关大院儿出来，周希芸跨着二八杠一直到了城北的胡同巷子，破旧的巷子里，几个年轻人正在打牌。
周希芸停下车凑过去道：“大白天的你们就敢打牌，小心被抓。”
一个穿着军绿色背心儿的小年轻抬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周希芸道：“秃头，来，我有话跟你说。”
另外几个小年轻起哄，“什么话啊，我们也想听。”
周希芸骂了声滚，拽着秃头的衣领就往院子里走，其他的小年轻也跟着看热闹，进了屋子，周希芸嘭的一声关上门，门外的年轻人嚷嚷，“说什么悄悄话呢。”
“孤男寡女大白天的，干啥呢。”
周希芸不理会外面那些人，而是同秃头道：“你在黑市赚钱，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