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过去问价格。
卖狗的是个男孩儿，也就二十出头，看到有人问价，他赶紧坐起来推销，“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也不卖，你要的话给你便宜点，一百。”
这狗都瘦成骷髅架子了还卖一百，看我年轻好骗是吧。姜瓷看了看这狗道：“能杀出肉不？”
小年轻信誓旦旦，“至少三十斤。”
那狗似乎听懂了话，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小年轻嫌烦，直接给了它一脚。
姜瓷一脸嫌弃道：“不会咬人吧。”
小年轻道：“那我敲死给你。”
那狗吓的缩成一团，尿的满地都是。
姜瓷实在看不惯这可怜样儿，也懒得砍价，带回去看门算了。她掏出十张大团圆，“把它的嘴套上就行，我怕它咬人。”
小年轻笑呵呵的收下钱，按照姜瓷的要求把狗的嘴套好，递上绳子，又给姜瓷推荐其他野味。
姜瓷不想跟这种黑心人做生意，她喊了姜耀祖牵着狗往前走。
走了四五个摊位，姜耀祖忽然小声道：“姐，刚才那个男的眼熟，特别像上次跟踪你的那个。”
姜瓷回头看了一眼，“真的？”
那小年轻还冲着她呵呵的笑。
姜耀祖皱着眉头道：“时间太长我记不清了，就是觉得像。”
姜瓷心想，宁可错杀一群，不能放过一个，她随便买了只野鸡道：“走，我们先回家。”
——
赵飞今天走了狗屎运，一条骨瘦如柴的串卖了一百块，关键是那女人给钱真利索，他回去就跟其他人说了这事儿，又道：“这个女人你们都认识，你猜是谁？”
曲嘉和试探道：“不会是周希芸吧。”
周希芸从那个夜晚消失后就再也没出现，李明他们忙着做生意也没去找。
赵飞摇头，“不是，再猜。”
唐磊哼了声，“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赵飞一脸得意，“姜瓷！周司令的亲女儿。”
自从赵飞跟曲嘉和上次跟踪完姜瓷后，魂儿都被勾走了，他们跟其他人说姜瓷长得好看，其他人不信。
李明最不屑，“不就是个女的，能有多好看。”
今日，姜瓷这个名字再次被提起，李明倒是多了几分兴趣。
周希芸走了，没了女人的小院儿少了很多乐趣。
夜里，唐磊躺在炕上感叹，“要是姜瓷也自动送上门就好了。”
曲嘉和道：“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李明摸了摸嘴巴，一脸油腻，“咱们吃不到，总能看看吧，明天咱们去大院儿门口守株待兔怎么样？”
唐磊几个纷纷附和，“去就去呗。”
赵飞却唱起了反调，“那个姜瓷虽然漂亮，但是高不可攀，比起她，我更喜欢周希芸。”
毕竟周希芸唾手可得，而姜瓷却像华侨城里进口的花朵，又贵门槛又高。
唐磊不受赵飞的干扰，兴致勃勃的跟李明商议起了看美人的事情。
——
三线墨水厂筒子楼。
姜菲看周围邻居都关灯了才偷摸在楼道里煮了一碗面，煮好面，她端给了屋里的周希芸。
周希芸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呸，真难吃。”
姜菲拉着脸道：“这儿又不是京城，有的吃就不错了。”
周希芸悲愤交加，啪的一声摔了筷子。她好不容易从京城逃了回来，本以为能找到亲人一起对付姜瓷，没想到家里已经被姜瓷搞得鸡飞狗跳，母亲下放了，父亲坐牢，就连家里的存折也不见了。她咬紧牙关，“姜瓷，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姜菲又何尝不想把姜瓷挫骨扬灰，可是如今她丢了工作，房子又被墨水厂催着要收回，要不是她东躲西藏，现在已经被安排去下乡了。好在自己还有个亲姐妹周希芸，大约是血缘的链接，姜菲跟周希芸第一眼就认准了对方是自己的亲人。可躲的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总要想个谋生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