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弊！”赵鄞气炸了，指着顾长雁大喊。
顾长雁不由好笑，“打赌又不是我提出来的，打赌方式又不是我决定的，我怎么就作弊了？”
“你明知道小二接下来都是上你的菜！”
“但先说会上荤菜的人不是你吗？”顾长雁无语反驳，“除了荤菜，就只剩下素菜这一个选择了，不是吗？”
赵鄞气鼓鼓地瞪着顾长雁，不想承认自己输了，但事实如此，他也不得不接受。
“请就请！又不是请不起！”
最后，赵鄞扔下钱，转身离开药膳坊。
“还跟我赌？呵呵。”顾长雁转身坐下吃菜，“我可是老板，店里自然先给我上菜，哪怕我点的是荤菜，厨房也会第一时间送上来。”
况且，她睡得太久，没有胃口吃肉，所以刚才点的都是快手素菜。
白奉夷看着赵鄞离去的背影，用笃定的语气道：“他盯上你了。”
顾长雁：“？？”
“不过……这样也好。”白奉夷话锋一转，“和白帝城的少城主结识能让你少很多麻烦。”
顾长雁嘴角一抽，“就算不认识那个犟种，我也不会惹上什么不得了的麻烦。”
然而，事与愿违。
第二天，赵鄞再次出现了。
“顾长雁，我要跟你打赌！”
顾长雁：“？”
她一阵无语，“你是赌上瘾了吗？”
“你是不是不敢赌？”赵鄞插手，一副嚣张表情，“若你怕，承认一声，我便不再计较了！”
这个臭小孩还真犟啊！
顾长雁微微一笑，问：“你想怎么赌？拿什么做彩头？”
赵鄞将腰间的钱袋子摘下来，“如果你赢了，这个钱袋子归你了！”
“我怎么知道里面是不是真银子？”
“当然是银子！本少爷还不屑于在这种事上糊弄人！”说着，赵鄞反转钱袋子，倒出一粒、两粒、三粒……白花花的银子。
顾长雁放心了，“好，你想赌什么？”
“别人都说你是祝神医的徒弟，那我们就赌你的医术是不是如传言中那么好！”赵鄞眸光一转，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如果你名不副实，现在放弃也行！”
顾长雁一眼看穿对方的盘算。
“不就是激将法吗？”她笑吟吟道，“赌就赌。你想怎么赌我的医术？”
不等对方开口，顾长雁又道：“我可以给人治病，但不可能不收诊金。”
赵鄞当即道，“如果你能治好病人，他们的诊金，本少爷包了！但如果你治不好……”
顾长雁：“我分文不收，且立马从白帝城里滚出去！”
“你最好说到做到！”
“那是自然。”
片刻后，赵鄞带来了一个蒙面女人。
女人的脸上长了一块红色胎记，几乎横贯整张脸，非常影响容颜。
顾长雁光是看一眼，便问：“你脸上的东西是半年前突然长出来的吧？”
蒙面女人眼睛一亮，不由激动：“在你看来这不是胎记？”
顾长雁不答反问，“半年前，你小产过吧？”
蒙面女人脸色一白，没说话。
赵鄞脸色难看，怒气冲冲地质问她：“你小产了？！为何不跟我说！？”
蒙面女人沉默。
“她小产几乎掉了半条命，你没发现还有理了？”顾长雁不满地瞪了赵鄞一眼，“一边儿去，我给人治病的时候，不准开口干扰我！”
赵鄞咬牙切齿，却忍了下来。
顾长雁再次看向蒙面女人，“你小产后喝了什么药，还记得吗？”
“府中大夫给我开了调养身体的药。”蒙面女人回想，“半年前的事情，我也不太记得了。但是府中大夫开的药方都会有记录，我可以差人回去取。”
顾长雁点头，“你差人回去取，我等着。”
蒙面女人转头对随身丫鬟说了两句。
丫鬟匆匆离开了。
“你把手伸出来。”
顾长雁拿出一个手枕放在桌上，蒙面女人伸手，她便搭了上去。
“你脸上的‘胎记’是毒素沉淀，若要恢复容颜，须先解毒，然后再清余毒，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望闻问切后，顾长雁下了判断。
“真的能治？”赵鄞一脸狐疑，“你该不会是骗人的吧？我几乎寻遍整个贺西郡的大夫，都没人说能治她脸上的‘胎记’！”
顾长雁似笑非笑，“你不是都已经查过我的身份了吗？如果我不能治，你何必把人带到我面前？以后要治病就直说，只要诊金给得够，不用打赌做借口，我也不会因为个人情绪而拒绝无辜的病人。”
赵鄞别扭地撇过头，还嘴硬道：“打赌是正事，治病是顺便！”
顾长雁都无语了。
“小顾神医，我弟弟之前多有失礼，让您见笑了。”蒙面女子温声细语，“他本性不坏，就是一张嘴，死鸭子嘴硬。”
“原来这是你姐姐啊。”顾长雁恍然。
赵鄞黑着脸，“要不然你以为呢？”
顾长雁耸了耸肩。
她一边写药方一边道，“一方黄金百两，吃两日，早晚各一副，第三日来复诊。”
“你抢钱啊！”赵鄞震惊地瞪大眼。
他虽然是白帝城的少城主，但也不是冤大头！
顾长雁：“你以为你姐中的毒是凡品？我敢说，你姐脸上的毒，除了我，天下间无人能解，哪怕是我师父也解不开。”
这可是她一手研制出来的毒，虽然不致命，但是在最难解排行榜的前三。
“祝神医行医数十年，你能比得上他？”赵鄞表示怀疑。
“我的医术可能比不上我师父，但是我的毒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哪怕我师父也解不了我的毒。”顾长雁语气淡淡，但神情自信。
蒙面女人这时候开了口，“诊金，我来给。小顾神医，请您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