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雨娘敢对外面的人横，却不敢横到当官的人面前。
更别说，她知道顾长雁所言非虚。
廖雨娘扑通一下跪下了，“小顾神医，求您网开一面，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不会再犯了！”
事到如今，她才知道怕了。
然而，顾长雁冷淡道，“来两个人，把她扔出去。”
廖雨娘大惊，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架起，扔出了医馆大门。
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廖雨娘涨红了脸，怕被认出来，转身匆匆逃离。
但她被赶走的事，还是如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医馆。
不少人开始产生恐慌心理，生怕下一个被辞退的人变成自己。
这就导致医护人员莫名其妙地开始“卷”起来了，不仅集训分外认真，就连平时工作也变得更仔细、更负责。
顾长雁挑眉，觉得“卷”成这样也算是一种积极的职场竞争，所以也没有解释廖雨娘被辞退的真相。
对于老板来说，这样也算不错。
很快，春节到来。
顾长雁一进门便被塞了红包，装着碎银的小荷包。
“乖宝，祝你岁岁平安啊！”顾老太笑眯眯道。
顾长雁笑弯了眼，“谢谢奶！”
“祝我家长雁今年仍旧福星高照！”刘氏也塞来一个小荷包。
之后，方氏、丁氏、顾小姑和顾老三都给塞了小荷包。
顾长雁一一道谢。
之后，方氏犹豫了一下，悄悄找上了她。
“长雁，二婶想和你谈谈。”
顾长雁疑惑，“二婶，有事你可以直说。”
方氏拉着她走到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声说：“你说我这个年纪还能不能再生一个孩子？”
顾长雁一怔，“二婶，你想生二胎？”
方氏脸上微微泛红，却强撑着点了点头，懦声说，“我嫁给你二叔这么多年，却只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我心中不安。之前还以为是我年纪大了，但是……”
“但是你看到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四婶都怀上了，所以你也想试试？”顾长雁补全她的话。
方氏点了点头。
顾长雁沉吟了一下，道：“二婶，之前你生长福的时候伤了身子……”
“所以，我不能生？”方氏一惊，失声道。
顾长雁哭笑不得，“二婶，你别急，听我说完啊！”
方氏面色发白，欲哭不哭，“你、你说吧，我听着。”
“你之前生一胎的时候伤了身子，我给你调理了四年才断了药。本来，你也是可以要孩子的，但是……”
顾长雁还未说完，顾老二便走了过来：“是我让长雁开的药，让我暂时失去生孩子的能力。”
方氏一懵，“你……”
顾老二拉起她的手，“秀月，你当年生孩子时太危险了，真的吓到我了。别人都说生孩子是走一转鬼门关，反正我们有孩子了，就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哪怕时至今日，他想起方氏当时一身血的场景，都会惶恐到做噩梦。
“忠言，我……你这个傻子！”方氏不由红了眼眶，“我当时的事情是意外，现在我们在白帝城吃好喝好，又有长雁在身边看着，不会有危险的！”
顾老二还是犹豫。
方氏见他沉默，扭头看顾长雁，“长雁，如果可以，我还想再生一个孩子。如今我有儿子了，想生一个软糯糯的女儿……女儿多可爱啊，忠言，难道你不想要吗？”
提到“女儿”，顾老二脑子里就不由浮想联翩，甚至忍不住痴痴地笑起来。
见他这副表情，方氏心中一定。
顾长雁笑道：“二婶的身子已经养好，而且你们也在适孕年龄，完全可以再要一个孩子的。”
闻言，顾老二也心动了。
“但如果你们想要孩子健康，就必须好好调理，备孕三到六个月。”顾长雁提醒道。
“备孕？”
顾老二和方氏都是一脸疑惑。
顾长雁便跟他们详细说了说，结果，一科普完，一转身，看见顾家其他人都在默默做笔记。
顾长雁：“？？”
“爹、娘，你们也要在怀一个吗？”她看向顾老大和刘氏。
刘氏摇了摇头，“算了，我有儿有女，何必再受一份罪？”
她当年生双胞胎的时候比方氏早产更惊险，差点一尸三命不说，顾长雁和顾长安出生后，两个孩子一度没了心跳。
这也是顾长雁和顾长安为什么会变痴呆的原因——窒息导致的大脑损伤。
顾家其他人回忆起当年的事都心有余悸。
顾老太也道，“你娘可是管家的得力助手，要是她也怀上了，家里的大小事务岂不是都落在我一个老婆子身上？”
虽然话不好听，但刘氏知道婆婆是担心她的安危，当即赞同点头。
顾长雁摊开文房四宝，在上面写下了备孕期间该吃的一日三餐，然后将纸交给方氏。
“二叔、二婶，备孕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不想孩子将来有不可挽回的伤害，请一定要约束好自己。”顾长雁道。
顾老二和方氏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今年是初一，外面应该有摆集市，我们出门看看吧？”顾长雁提议道。
除了不便出行的丁氏和留下陪她的顾老四外，几乎全员出门。
“噼里啪啦——！”
炮仗声响起，仿佛掀开了过年的新一幕，人来人往的集市中，孩子们欢声笑语，四处乱窜。
“妹妹，我们去买糖葫芦吧！”看到糖葫芦，顾长安立马拉起顾长雁的手，急匆匆追了上去。
顾长雁忍不住哈哈大笑，乐在其中。
顾家人一起在集市上逛逛吃吃，一起沉浸在过年的氛围中。
……
与此同时，京城。
“顾家粮车？”太子眯起眼，“看来顾家所图不小啊！”
谋士拱手问，“殿下，是否要……”
说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用。”太子摆了摆手，笑眯眯地说，“顾家的沤肥新法于国而言，乃是良策，孤如果杀了他们，岂不是恩将仇报？”
谋士沉默。
太子若有所思，“你派人接近他们，孤要知道关于顾家人的更详细的情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