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扫过许欢父母,意思是,看你们儿子干的好事。
这两口子听不懂关外黑话,更不知道他们儿子做了什么,只能是蒙在鼓里,有些惧怕,却还是一脸认真的听着。
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贾小姐,许欢之事,本该是误会,你如此纠缠于他,害人害己,不符合山上规矩。”
“规矩?”烟魂贾不乐意了,“老娘我命犯一缺,于山顶拜月清修,他仗着一身浊阳,强迫于我,毁我清白,这算规矩吗?再怎样,老娘终究是烟魂护法,既然生米煮成熟饭,他就该忠诚与我,又去勾搭那狐狸妹子,该惩,该揍!”
我眼神一冷“许欢人模狗样,与我妹子无关,咱们先说好,你和他的破事先放一旁,倘若你敢迫害小紫一分一毫,别说你是烟魂护法,哪怕是你们堂主,我一样不留情面。”
大概是被我这样子给吓到,烟魂贾悻悻作罢“都是同参,让你一礼,我与许欢恩怨,不牵连他人。”
“护法好气魄。”
我恭维一句,转头对许欢爸妈解释道“你们儿子没跟你们说吧?他带着王迎紫去外地旅游爬山,晚上饥痒难耐,在山顶强迫少女,恰巧那少女就是烟魂女鬼,因为命缺体弱,才躲在山上清修,这笔账,你们自己说,该怎么算?”
说完这话,我转头看了眼王迎紫“分不分手?”
刚才我与烟魂贾的对话,头两句是关外黑话,后面全都是大白话,是个人都能听懂。
我这样做,还是那句显技于人,灭一灭许欢父母的锐气。
另外,王迎紫这傻丫头也该看看,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垃圾男人。
此刻,王迎紫脸色极其难看。
她紧咬牙关,起身一巴掌就扇在了许欢脸上,又小跑上楼。
少女的情窦初开,总不是一帆风顺的。
她得伤心一会呢。
我给王景来使了个眼色,他也跟着上楼安慰自己妹子去了。
眼下,一楼剩下我与烟魂贾,还有哑口无言的一家三口。
许欢有意识,但他说不了话,只能求助般的看着这一切默默发生,阻止不了。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我冷笑一声,对烟魂贾说道“许家给不出个所以然,护法大人,您怎么想?”
“你倒是个明事理的主。”烟魂贾指了指许欢,开口道,“解法有二,一,强迫少女,按山上规矩,废他下根,让他这辈子做不成男人,二,与我双人同修,补我全字!”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才是我想要的,只不过,要借着烟魂贾的嘴说。
之前那些先生病急乱投医,惹怒了烟魂贾,已经伤了许欢下根。
没有山上人帮忙调养,他这辈子都是三枪露头。
眼下,他为了延续许家香火,就只能答应和烟魂贾同修。
此同修非彼同修,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换个可以理解的说法就是,许欢入赘,嫁给烟魂贾当小妾,任由烟魂贾以他命格为引,补齐自己命缺,利用活人浊阳之气,走捷径躲灾。
当然,这里面不涉及一丁点男女之事。
双人同修一成,有个烟魂贾守着,许欢哪怕有能力,后半辈子也得当活太监!
我把目光放在许欢爸妈身上“解决方法有了,您二位怎么看?”
他们老两口自然不懂这双人同修的真正含义。
万一让他们误会成小说里那种双人同修,岂不是便宜他家了?
为了不让许欢爸妈有一丝庆幸之心,我多花几分钟时间解释了一嘴。
有烟魂贾在,许欢家必须二选一,我倒也不怕他们反悔不选。
这回,许欢爸妈不乐意了。
他们想说些什么,又怕惹怒那位姑奶奶,忙示意我跟他们借一步说话。
我起身随他们走到无相堂大门外。
许欢妈哭丧着个脸“小先生,那女鬼要我儿子给她做妾,那我儿子这辈子不毁了吗?有没有别的办法啊?”
“有啊,废下根,只要你儿子敢,我就算砸了无相堂招牌,也会帮你们把那烟魂撵走!”
一听这话,许欢爸又不乐意了“你怎么说话呢,我家就这一个独苗,废了下根,不还是毁了吗?你当先生看外病的,哪能这么干?”
我冷笑一声“是我不能干,还是你们儿子不能这么干?他强迫少女还有理了?恕我直言,若不是看管不当,哪能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现在想起数落我了,早怎么不去数落你们儿子呢?”
许欢爸让我给怼的说不出话来,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却还是没下文。
我继续补充道“老话说子不教,父之过,许先生,麻烦你有事没事自己去反思反思,上次对我无礼,涨价解决,这次再对我无礼,我便袖手旁观,任由你们儿子碎了下根,做那太监!”
有些人,爹妈不教育,社会便替他爹妈教育。
作奸犯科之辈,不论是在哪里,都让人瞧不起。
“解决方法已经给你们想好了,你们自己选,对了,双人同修的相关事宜别找我,无相堂琐碎事多,抽不开身!”
说罢,我重新回屋。
我与烟魂贾都是各取所需罢了,本意上没有仇恨。
这会借着许欢父母没回来,我便和她聊开了。
“同参有同参的好,补全躲灾,算小女欠一礼,改日回了堂,会请堂上同记。”
没了许家父母在,这烟魂贾说起话来,非但没有刁蛮劲,反而还气了许多。
我笑道“护法严重了,都是同参,小道也是盘个营生,扎根落脚,不知护法堂落何地,马家何名?”
“长夏,地马名为吴东旭。”
巧了,这名字我有印象。
之前方远发给我有关于孙中阳的资料时,曾有记载,长夏玄学学会中,有一成员正是吴东旭。
“可是举了公家旗的那位?”
烟魂贾点头“怎么,道爷也听过地马名号?”
“久闻大名,若是有缘,还真得请护法引荐。”
“好说好说,回头小女通气堂里,自然有线搭上道爷。”
我抱拳拱手,烟魂贾回礼。
山上交谈,点到即止。
孙中阳吞公是大事,吴东旭若是知情,再见面,我与烟魂贾就是敌人。
可若是吴东旭不知情,我还能搭桥过河,让他一利。
玄学学会终究是个公家认可的名号。
吴东旭取缔,记的就不是我的礼了,而是我的恩。
见许欢父母回来,我问道“二位考虑清楚了?”
这老两口笑了,笑的比哭都难看“我们想好了,这就让许欢跟这位烟魂护法双人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