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姐的声音如同无形的针刺来。
“现在当女佣都要整容成明星脸了？”
“就是她吧，前几天不是还被爆出被包养吗？原来是这样被包养着，呵呵…”
姜妍有些尴尬地轻咬着唇，不由得攥紧了双手。
与此同时，夜清歌悄悄地弯起唇角，然后落落大方地开口：“迟宴，给姜小姐也买一件吧，就当做是她今天陪我们逛了一天的回报。”
姜妍抬头时，正好撞入历迟宴正凉凉看向自己的目光中。
她极力掩饰自己此刻害怕被看出情绪，正想说什么，却听见了男人清冷的嗓音砸来。
“以她现在负债的情况，没有这个购买力。”
对方的话像是冰冷的箭直接扎在她的心里。
姜妍心尖一涩，唇瓣微微颤抖。
夜清歌的声音娇嗔的声音传来，“阿宴你也真是的。”
随后她朝着姜妍招招手，“姜妍，你过来挑一件吧。”
姜妍的双脚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她淡淡地开口：“不用了夜小姐，谢谢你的好意。”
历迟宴挺拔的身躯立在首饰柜旁，无温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姜妍的身上。
那完美利落的下颌线绷得很紧，让人捉摸不透情绪。
目光阴沉的男人终于不耐烦了，“既然清歌都开口了，你还在那里执拗什么?”
姜妍凉凉一笑。
很好，就是说自己要毫无怨言地接受他们对自己的安排，他们心情好了给的施舍，自己也要好心存感激地收下呗。
姜妍很想要直接甩下手中的购物袋然后帅气地说一句“我不干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那一身“十亿的债务”，她又没有勇气这么做。
她深吸口气，然后走过去，“那就谢谢夜小姐了。”
最终，姜妍随便挑了一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黄钻耳环。
虽然不是当季的新品，但也是镇店之宝的存在。
所以当看到姜妍毫不犹豫选了那镇店之宝时，旁边的柜台小姐姐瞳孔地震地看向了面前这个女人。
大家用那种鄙夷的目光看她。
像是在说：看吧，这女人野心大着呢。
夜清歌微愣片刻，之后也是神色隐晦地看着她，扯唇道：“我倒是没有料想到，原来姜小姐的眼光这么高。”
姜妍眼底掀起一抹晦暗，不卑不亢地开口：“历爷这么大方，应该不会觉得我挑的太贵重吧。”
历迟宴深邃的黑眸在她有些傲娇的脸上定了片刻，随后唇角掀起一道讥诮的弧度。
什么也没说，但眼神中嘲讽的意味才明显不过。
姜妍不管，心安理得地微扬下巴。
气不过，干脆就让他们肉疼吧！
然而当结账的时候，姜妍恍惚间听到了柜台小姐姐报价她挑的那对耳环居然要500万时，她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因为夜清歌那条当季新款的项链也才200万。
此时夜清歌阴冷的目光射了过来，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瞪了姜妍一眼。
姜妍回了个挑眉的动作给她，气得夜清歌眉心跳了两下。
历迟宴也是在同个时间看向姜妍，正好将她挑衅夜清歌的表情尽收眼底，然而淡漠的神色让人看不出情绪。
结账的小姐姐屏声凝气地观察着局面，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历先生、夜小姐，是直接结账吗？”
夜清歌露出大方的笑，“阿宴，姜小姐难得来一次，自然不能让她留遗憾，何况我们要送姜小姐礼物，自然还是要显示诚意，对吧？”
“那是自然。”说话间，历迟宴已经拿出了黑卡，他寒眸扫向姜妍，带着一抹她看不懂的玩味。
姜妍心里起了一阵疙瘩，莫名有些心慌。
…
从奢侈品购物区出来后，劳斯莱斯就停在一家法式高档餐厅门口。
夜清歌自然地挽住历迟宴的手臂，转头对姜妍笑着说：“这里是当年法兰西皇室的御用餐厅，后来被全球最大的收购商所收购。
而现在也成为了历氏产业的一部分，就算是很多豪门商贾都很难订到这里的位子，今晚阿宴特意为了我不对外开放。”
姜妍握紧手里的购物袋，目光落向历迟宴。
朝着他意味深长地扯出一抹凉凉的笑，语气酸酸的：“这样啊，历爷可真会宠，夜小姐真是好福气。”
历迟宴的目光在她脸上淡漠地扫过，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
姜妍的心脏狠狠地抽痛着。
眼前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老公吗？
她忽然不想继续了。
夜清歌挽着历迟宴走进了大厅，餐厅内的侍者用最高等的礼仪接待他们。
而姜妍双脚像是被钉在原地，抬也抬不动。
夜清歌温和的嗓音从前方飘来。
“阿宴，我们等等姜妍吧。”
几米开外，历迟宴挺拔的身躯立在柔光下，侧脸微微偏了过来，完美利落的下颌线紧绷着，没有一丝表情地睨了她一眼。
夜清歌则是对着她笑，“姜妍，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紧张吗？没关系，我带着你。”
该死的！姜妍在心里骂了一句。
随后她咬了咬牙，旋即扬起一道绚丽的笑，“那我可太谢谢夜小姐了。”
她硬着头皮，跟上了脚步。
夜清歌冷笑：“不气。”
餐厅里灯光柔和，水晶吊灯闪闪发亮。
服务员递上精美的菜单，夜清歌指着其中一道菜说：
“这道白月光是主厨专门为我设计的，用了最顶级的松露和海胆，阿宴每次来都必点。”
说完，夜清歌又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姜妍，我今晚是不是说太多了，你可能会觉得很烦吧？”
姜妍皮笑肉不笑，“夜小姐都已经讲了那么多了，不就是为了炫耀历爷有多疼爱你吗？”
那句“何必装模作样”她还没有说出口，姜妍就感觉到身上一阵寒凉。
她目光一转，果然看到历迟宴此时冰凉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冻死她。
果然这就是白月光的力量吗？不由得她人伤害一点？
夜清歌有恃无恐，像是完全不在意姜妍刚刚话里的讽刺，笑着问：“姜妍，你要不要也尝尝？“
姜妍强压住心里的不舒服，平静地说：“听起来不错，不过我更想试试这个。“她指着菜单最下面一行英文小字：“黑曜石之吻”。
服务员有些为难：“女士，这道菜需要提前预订...“
“就点这个。“历迟宴突然开口，眼睛紧盯着姜妍，“既然要感谢姜小姐今晚陪着我未婚妻，你的要求我理当满足。”
历迟宴这话一说，夜清歌的表情也怔愣了下。
而这句话，直接就给姜妍判了死刑。
未婚妻……
她放在桌底下的拳头紧紧地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