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师父,师兄!”
徐澈突然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妙的弧线,立马凭空出现一大堆流光溢彩的法宝,瞬间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清源,你哪里来的这么多法宝?”
张静清惊得连拂尘都掉在了地上,老眼瞪得溜圆。
那些法宝个个灵气逼人,有散发着七彩霞光的玉如意,有缠绕着龙形虚影的青铜钟,甚至还有几件连他这个天师都叫不上名字的奇珍异宝。
徐澈调皮地眨眨眼:“师父,你都知道我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了,多点法宝好像也合理吧?”
说着随手捡起一个会自己跳舞的青铜小人,那小人居然还冲张静清做了个鬼脸。
“嘶——”
张之维倒吸一口凉气,一个箭步窜到法宝堆前,“敢情清源你是从仙界下凡来的?我们顶多用法器,你这一出手就是一堆法宝!”
他拿起一个金灿灿的葫芦摇了摇,里面立刻传出仙乐般的叮咚声。
张怀义蹲在地上,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一个会自动翻页的竹简,结结巴巴道:“清、清源,你确定要把这些...都给我们?”
他抬头时,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田晋中正捧着一个会发光的玉蝉研究,闻言也抬起头:“对啊清源,你自己呢?”
“没事啊...”
徐澈笑得眉眼弯弯,随手拨弄着地上的法宝,“你们都是我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随便拿。”
他忽然神秘一笑,“至于我嘛...”
话音未落,只见他右手在虚空中一抓,一柄通体幽蓝的长刀骤然出现。
刀身出现的瞬间,整个三清殿的温度仿佛骤降,殿内的烛火全部变成了诡异的蓝色。
刀身上密布着细碎的裂纹,每一道裂纹中都流淌着猩红的光芒,宛如活物般蠕动。
“!!!”
张静清脸色大变,袖中瞬间飞出三道金光符箓将众人护住。
张之维已经摆出了金光咒的起手式,田晋中和张怀义更是直接退到了香案后面。
“清源!你怎么会有这种魔刀!”张静清的声音有些凝重。
殿外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隐隐有雷声轰鸣。
徐澈却像没事人一样,随手挽了个刀花:“师父别紧张。”
他轻轻抚过刀身,那些猩红的光芒立刻温顺下来,“这魔刀我能压制得住,里面的恶灵早就臣服了。”
说着还调皮地敲了敲刀身,“小刀,还不快来见见我师父和我师兄们!”
刀身剧烈震颤起来,传出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是主人...啊!主人,这里正气太强,我不敢出来啊!”
那声音说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哭腔。
“呃...那算了。”
徐澈这才注意到他们站在三清像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郑重地看向四人:“总之师父师兄放心,我用这把刀是有绝对把握的,绝不会被反噬。”
张静清盯着魔刀看了半晌,终于长舒一口气:“行吧,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些!”
“好了师父,你们快选吧,这些法宝可都是我特意挑选来的,不用跟我气,我们都是一家人...”
徐澈话都没说完,就见张静清突然一个箭步冲回法宝堆前,“谁跟你气了?这把拂尘不错,老道我要了!”
他抢过一柄白玉为柄的拂尘,那拂尘立刻绽放出七彩霞光。
“哎哟我去!”
张之维怪叫一声,扑向一柄门板大小的金色巨剑,“这把大宝剑很适合我的气质!”
他刚握住剑柄,巨剑就自动缩小到合适尺寸,剑身上浮现出“天下无敌”四个大字。
张怀义眼疾手快地抓起一个青铜铃铛,轻轻一晃,整个大殿的人都恍惚了一下:“那我就要这个铃铛吧...”
他坏笑着看向张之维,“以后师兄再欺负我,我就摇铃铛!”
田晋中则兴奋地戴上一对晶莹剔透的翅膀:“我要这个裂空翅!”
翅膀刚接触到他后背就自动融合,随着“唰”的一声,他整个人已经飘到了房梁上,“我直接变成鸟人翱翔!”
“哈哈哈!”
徐澈看着田晋中在天上扑腾的样子,笑得直拍大腿。
张之维举着巨剑要去够田晋中,张怀义在后面偷偷摇铃铛,张静清则摸着新得的拂尘,笑得见牙不见眼。
三清殿内一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有了徐澈这个顶级火药贩子海归回来,龙虎山天师府社团四人组获得了极其先进的武器装备,护身、飞行、疗伤、杀伐等法宝各配一套,富得流油。
这些法宝徐澈自己也留有一套,多余出来的他自然是想给师父与师兄们。
毕竟,以一人之下世界的修炼体系,还做不到硬扛枪林弹雨下存活的。
而他不一样,他的修炼体系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他现在体内的道无比繁杂,甚至还有涂山情力在其中。
现在的他处于一种什么境界不知道,他只知道的是,以目前一人世界的科技水平还不足以干掉他。
因为狐妖世界里的傲来国三少爷随手一击都是核弹级别的表现力,所以,徐澈觉得能硬抗核弹...
但真能假能就不知道了,毕竟也没尝试过。
事后张静清严肃的告诉徐澈,以后在外人面前不要显摆,要明白财不露白的道理,容易遭人妒忌。
徐澈知晓点头。
其实就算他漏了也不怕,毕竟他已经天下无敌了。
但想一想,他还是选择听从师命低调行事。
在别人吃不起饭的时候,小声咀嚼也是一种礼貌。
毕竟他本身也不是那种喜欢张扬的人。
“哎清源,你背后背着的这把木剑是?”
张之维突然凑近,好奇地伸手想去触碰那把看似普通的木剑。
他刚才就注意到,在一堆流光溢彩的法宝中,唯独这把木剑被徐澈郑重地背在身后,显得格外特别。
那木剑通体呈现出古朴的棕褐色,剑身上隐约可见细密的木纹,剑柄处缠绕着一圈已经泛白的青色剑穗。
看似平平无奇,却隐隐透着一股温润的灵韵。
“这个啊,我从武当顺回来的!”
徐澈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右手轻轻抚过木剑的剑柄。
就在他指尖触碰的瞬间,木剑竟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爱抚。
张之维突然瞪大眼睛:“等等,我怎么好像从这剑里感受到了一位故人...”
啪!
他话还没说完,张静清已经一记暴栗砸在他头顶,发出清脆的响声。
“哎哟!”
张之维痛呼一声,抱着脑袋蹲了下去。
“咱天师府的落叶好久没人扫了,你去给他扫了去!”张静清板着脸,手里的拂尘已经扬了起来。
“啊是!师父!”
张之维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溜烟地往殿外跑去,边跑还边揉着脑袋上鼓起的大包。
“你俩也出去!”
张静清目光扫向正在偷笑的张怀义和田晋中。
“是!”
两人连忙应声,憋着笑追着张之维跑了出去。殿外很快传来张怀义与田晋中二人夸张的模仿声:“我怎么好像从这剑里感受到了一位故人...哎哟!”
“你俩别跑!”
接着是一阵哄笑声和张之维恼羞成怒的追打声。
待殿内重归寂静,香炉中的青烟袅袅上升,在三清像前缭绕。
张静清缓缓踱步到徐澈身旁,目光落在那把木剑上。
“清源,这次武当之行,可见了你灵虚师叔?”老道长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了许多。
“见了,灵虚师叔他...”
徐澈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穗,欲言又止。
那剑穗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气息,让他想起武当山清晨的薄雾。
张静清长叹一声,拂尘轻轻摆动:“你灵虚师叔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始终看不清自己。”
老道长望向殿外,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当年一念之差与你女居士诞下一子,带回山门后又不正视自己内心,从而诞下恶果,得今日恶因。”
徐澈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眼睛瞪得溜圆。
他没想到自家师父连这种陈年八卦都知道得这么清楚,更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师父会突然跟他说这个。
“师父...您这是...”
徐澈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您早就知道了?”
张静清高深莫测地捋了捋胡须:“天师府的眼线遍布天下,这点小事...”
话说到一半突然咳嗽两声,“咳咳,为师也是后来才知晓的。”
徐澈强忍着笑意,肩膀微微抖动。
张静清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如今你的心比去武当之前要静下来很多,想来武当之行,你已经找到了你想要的答案。”
“是的师父。”
徐澈收起笑意,郑重地点头。
他背上的木剑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心绪,又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
张静清的目光变得深邃,声音低沉而有力:“修道之人并非是让人清心寡欲无欲无求。所谓修道,即是修心。”
他抬手轻轻点在徐澈心口,“心变证道,随心,顺心,明道,悟道。看清自己,也正视自己的内心,这才是修道修心。”
这番话如同一记晨钟,在徐澈脑海中回荡。
他微微一怔,随即深深鞠躬:“弟子明白。”
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把木剑在光晕中显得格外温暖,剑穗随风轻轻摆动,仿佛在诉说着某个未完的故事。
...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龙虎山山门前便已聚集了整装待发的师徒四人。
张静清一身素色道袍,手持新得的白玉拂尘,银白的须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沉声道:“时辰不早了,出发吧。”
“师父,这次咱们可得好好会会那群倭寇!”
张之维背着他那柄金光闪闪的“天下无敌”大宝剑,剑穗在身后一甩一甩的,活像个即将出征的将军。
张怀义腰间挂着青铜摄魂铃,每走一步就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他笑着打趣道:“师兄,你这剑上的#39天下无敌#39四个字,可别到时候成了笑话。”
“嘿!你小子...”张之维作势要打,却被徐澈拦住。
徐澈今日特意换了一身青色劲装,背后那把木剑用布条仔细缠好。
他抬头望向绵山方向,白发在晨光中泛着银辉:“师兄们别闹了,吕家和普陀三寺的人应该已经在等了。”
为低调行事,四人没御剑飞行,而是施展轻功,沿着山间小道疾行。
张静清一马当先,道袍猎猎作响;
张之维不甘示弱,金色巨剑在背后划出一道流光;
张怀义身形灵巧,铃铛声在山谷间回荡;
徐澈则脚踏清风,白发飘扬,宛若谪仙。
正午时分,他们抵达了约定的汇合地点。
吕家家主吕伟早已带着吕仁、吕慈等人在此等候多时,见他们到来,抱拳行礼:“张天师。”
另一边,普陀三寺的僧人们双手合十,为首的老和尚玄空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张道长别来无恙。“
上清派的人也陆续赶到,为首的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陶宏手持拂尘微微颔首:“静清师兄。”
张静清环视众人,沉声道:“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即刻进山探查。倭寇狡诈,诸位务必小心。”
众人点头称是,开始分头行动。
张怀义凑到张之维身边,低声道:“师兄,你看吕家那些人,个个杀气腾腾的,比咱们还积极。”
张之维正要回答,突然眉头一皱,鼻翼微动:“怀义,你闻到了吗?”
张怀义也收敛了笑容:“血腥味...很浓。”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加快脚步。
穿过一片密林后,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山坡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清一色的黑色夜行衣,正是比壑山忍众的装束。
更远处,穿着土黄色军装的倭寇士兵也以各种诡异的姿势倒在血泊中。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尸体全都变成了森森白骨,血肉仿佛被某种力量彻底剥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