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层身份,书院里的学生们都对韦淮安敬而远之。
当然也有些人,单纯地为了钱财而巴结韦淮安,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见了他就绕道走。
毕竟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但是这次沈家兄弟算是闯了大祸了。
沈天华一面打韦淮安,一面心想:三弟天天叫我忍耐,到最后反而是他自己最先动手了。
围观的人里,有知道事情轻重的,急忙跑出去喊了先生过来。
离这里最近的是傅元卜,听说书生们打起来了,急忙披了一件衣裳就往这边赶过来。
他说道:“都干什么呢?赶紧拉开啊!”
围观的学生们才反应了过来,然后急忙上前,将三人拉开。
三人大晚上被拉到书院的惩戒室跪着。
第二天一早,就有书院的人来通知,要沈琉光去书院。
“可说了是因为什么事情?”
沈琉光问道。
那人说道:“你的两个兄弟在书院里打架了,被先生罚跪呢,如今就等你去了,好公开审案呢!”
沈琉光听了,忙跟那人道谢。
然后进屋换了一身衣裳,想了想,还是拿了装银子的荷包。
沈海生也听见了,急忙跟上,他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沈琉光也没有时间反对,两人急忙穿戴整齐,然后去了书院。
到了书院,就有人带着两人去了书院的惩戒室。
惩戒室里的三人,因为跪了一晚上,早就冻得嘴唇发紫。
沈琉光看了心疼,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反而是韦淮安那边,除了韦淮安的母亲,冯员外也来了。
冯员外自己没有儿子,所以对于这个侄子甚是疼爱,甚至连自己孩子都不顾,但是对于侄子的要求有求必应。
听说妹妹哭诉,说是侄子在书院被人打了,所以十分的气愤,急忙放下手里的事情,直接就往书院来了。
看到了沈琉光,也不顾书院的先生是不是在自己身边,而是直接冷嘲热讽的说道:“果然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孩子,母亲都没有的小崽子,能有什么样的出息!哼!今日这事没完!”
然后一甩袖子,就跟着傅元卜进了惩戒室。
惩戒室内,一看到韦淮安的样子,立马心疼地将侄子扯过来。
然后对傅元卜说道:“傅先生,你敬你是先生,但是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将犯人和我们淮安放在一起啊?”
沈琉光听了这话,气得都要笑了。
她说道:“现在还没有定论呢!谁知道谁才是犯人!有些人,不要盲目自信才好!”
傅元卜看着两人,然后说道:“肃静,一会儿就知道结果了!”
不多时,昨晚看热闹的书生们都被叫了过来,傅元卜看着众人,然后问道:“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站在最前面的那人瑟瑟发抖,先是看了一眼唇角带着冷笑的韦淮安,然后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冯员外。
转而看向一脸期待的沈琉光和沈海生,然后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开口说道:“昨天晚上,沈家兄弟在屋子里吃东西,我们闻到香味就过去了,还没说几句话,就见韦淮安从净房里出来,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忽然就打起来了!”
冯员外一听,立马问道:“谁先打的谁?”
那人说道:“沈博正先打了韦淮安,然后沈天华也加入了进去……”
还没等他说完,冯员外就说道:“这还用审吗?这不是一下子就知道了,既然是沈家兄弟先动的手,那书院就按规矩办事,把沈家兄弟饬令退学!”
沈琉光听说确实是沈博正先动的手,她反而开始意外了。
要是沈天华先动手,还说得过去,但是沈博正,她知道这个孩子是什么样的人,一定有缘由。
她看了一眼沈博正然后又看了一眼沈天华,对傅元卜说道:“傅先生,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缘由!”
傅元卜也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他们说了什么?怎么就打起来了?”
那个学生又看了一眼韦淮安,然后又看了一眼冯员外,嗫嚅着说道:“我,我不知道……”
沈琉光看着他的表情,直觉他在说谎,她看着沈博正说道:“博正,你告诉大姐,为什么要打韦淮安?”
沈博正死死咬着嘴唇,就是不肯说。
沈天华要说,也被沈博正拦住了。
眼看着事情就要向着韦淮安那边倾倒了,沈琉光急得不行。
无奈两个孩子守口如瓶,就是不说!
冯员外笑道:“傅先生,还等什么呢?这不是已经很清楚明了了?”
傅元卜也觉得疑惑,沈博正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他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也是知道的。
他的直觉告诉他,其中有问题,然而他的目光才扫向昨晚其他学生,他们就开始躲避傅元卜的目光。
傅元卜知道其中有异,但是没有人说实话,他也不能去撬开他们的嘴。
他看向沈琉光,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然而冯员外却一直催道:“傅先生,还等什么呢?这样品行低劣的人,怎么配在书院里读书?”
然后他又看着沈琉光说道:“就是书院将你们退学,也还没完,看把我们淮安打的?你们要是不赔钱,我就要去官府告你们!”
沈琉光冷笑着说道:“就是我弟弟先动的手,那又能说明什么?还没有问清楚事情的缘由呢?你急什么?”
冯员外听了这话,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说道:“先动手的没有错?怎么你弟弟动手还有缘由了?动手打人就对了?”
傅元卜也不悦地看着沈琉光,沈琉光说道:“我没有说动手打人是对的,我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什么秉性,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地打人!”
冯员外冷笑道:“有理由打人?那倒是说出来让我们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道理?说呀!”
说完,双目直视着沈天华和沈腾茂。
沈天华看着韦淮安也是一脸神气的模样,心中怒火顿起,眼看着沈博正就要拉不住了,忽然一个声音传来过来。
那个是个清俊的少年,他看着惩戒室里的众人,说道:“怎么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了?你们不敢说,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