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我爱你不问归期 > 第三十一章血红水白
    第二天早晨还没有坚持到吃早餐的时候尤腊梅便体力不支突然摔倒了。李焕香立刻让胖胖和黑猫用钢碗猛力敲门。

    很快当班的孙看守就进来了,问怎么回事?李焕香报告说尤腊梅晕倒了,这是第二次了,照这样下去她会死在这里面,尤腊梅从进来的第一天起就不对劲,身体很有可能有问题。

    孙看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尤腊梅,立刻出动请示所长,刘所长进来看了一眼了无声息的尤腊梅,让孙安排人将她抬到值班室,自己去联系车赶紧送医院。

    半个小时后,尤腊梅被送进了医院抢救。在输液之后很快醒来。刘所长让孙看好尤腊梅,自己去局里请示。因为尤腊梅进看守所并无手续。如果出了事问题会很严重。让孙一定要小心。

    直到吃中饭的时间,刘所长才重新回到了县医院。他告诉孙因为局里没人愿过问这件事,他已经和谭铁强打了招呼,如果他不办理好羁押手续,看守所拒绝收尤腊梅入监。在孙下午四点钟以前如果无人来处理这事就再不用管这事。按规定他们不必为没有羁押手续的人负责。他让孙就按他的意思办。

    孙在医院里一直守到下午四点多钟,给局里打了几次电话,谭铁强才带着信访办的人来。孙见了他们说现在人交给他们了自己下班了,家里还有事撒腿就跑。

    谭铁强和信访办的王某向医生了解了尤腊梅的情况,负责的葛医生说现在情况还不明,需要先观察两天,就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最后他们决定由王某留下来负责守在医院,谭铁强回局里磋商下一步如何处理。王某守在医院到了晚上8点多钟就呆不住了。在询问了值班护士尤腊梅目前的身体状况仍然很虚弱后又叮嘱护士一定要留意尤腊梅这个特殊的病人,自己还有事不能一直守在这里。护士让他跟医院的反映,自己作为一名护士没有替他们看守病人的义务。这里的病人很多,她负不起这个责任。

    王又去找医院领导。院方只能是尽力而为,但不承担责任。这样王便扔下尤腊梅走了。直到第二天早上8点多钟才来医院。见尤腊梅依旧在打吊针,跟医生护士打了招呼便又走了。

    而此时,尤腊梅的体力已经恢复很差不多了,医院的人在了解了她的情况后都对她表示同情。晚上护士值班时便告诉她,其实她就可以出院了,医院只是怜悯她才坚持让她多住了一天,明天她就要出院了,暗示她,如果不想再回到看守所,今晚可是最后的机会。

    护士还告诉她昨天有一个和她一起进医院的人,比她身体还要弱得多。而且对方是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第二次住院了,今天早上就出院了。

    尤腊梅知道姓王的男人和医院打了招呼的,她告诉护士李美红,她知道大家都是好人,自己不会连累大家,谢谢大家给自己的关照。

    李美红见尤腊梅这样老实没事就在病房倍尤腊梅聊天。问了她家里的许多情况,听说她还有一个女儿在上海,也为她担心。如今这年月老实本分的人日子过得都很艰难,倒是一些恶人,一些坑蒙拐骗的人日子过得挺开心。就说早上出院的那个地痞刘通吧,父亲是县委的干部,在城北派出所当副所长,自己就成了城北码头一带的一霸,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北关码头的发廊都把他当保护伞,小姐们都租他们刘家的出租屋。一栋四层的出租楼住的基本全是小姐。他想和那个睡就去谁的房间,还不花一分钱。他母亲每天追着他骂,不让他去小姐的房间。上个月初就因为和一个小姐睡觉睡得太多,虚脱得被送到医院抢救,后来他母亲将那些租房的小姐全赶走了。这个月说是来了一个川妹子,长得白白嫩嫩,如花似玉在码头边的发廊里干活。那女孩陪了他二个晚上,他当时就虚脱倒下被送到了医院。他母亲还在医院骂那女孩,要把她赶走,不准她在城北的发廊干活。这是什么世道?

    第二天早上,葛医生查房时便告诉她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尤腊梅告诉葛医生自己想出去给女儿打个电话,葛医生想了一会说可以,出医院往县委招待所方向有远处有一个公用电话亭,要她快去快回。

    尤腊梅去洗漱间,把自己收拾干净,出了医院刚找到电话亭就看见一辆救护车停在了自己的面前,而车上下来的正是谭某和王某。俩人二话没说就把她架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尤腊梅看见车开进了一所山脚下的疗养院。谭王两人将她交给院方,办理了手续,她才知道原来这是地区精神病院。她想反抗已经晚了,身后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立刻动手将她按住拖进了病房,给她打了镇定剂让她入睡了。

    等她醒来后,已是傍晚时分,她原以为那公安局的看守所是人间最恐怖的地方,没想到在精神病院的这一个多月,成了她一生中的噩梦。只要她开始叫喊放她出去,她不是神精病,就有人来强行给她打针,她住了两天的医院刚恢复的体力在这里折腾了两天后,她感到自己又垮了,精神再次崩溃。

    打针的医生告诫她,如果她不想打针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否则就不停的给她打,还要像隔壁房间的病人一样将手脚都捆绑起来,她挣扎了两天,当她在捆绑中不得不将大小便拉在裤子上,觉得自己已经人不像不人,鬼不像贵时,她只能低头向那些畜生求饶,求他们给她松绑,她再也不闹了。

    那个长得像猪八戒的朱医生咧着嘴笑着说:“这才对了!无论什么人到了我们这没有不听话的。我们对病人的家属是十分负责的,无论多么严重的病人我们都能治好,而且保证每个病人都能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

    这一次,尤腊梅才算真正尝到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滋味。在松绑后,院方仍留下了专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即使她去厕所,去洗漱房也是寸步不离,完全没有人身自由,更无人格和尊严可言。为了清洗身体和衣物,她不得不当着那个监管她的男人的面脱得一丝不挂。这也让她体会到什么叫眼泪往肚里流。她在流泪,她的眼在流泪,她的心在流泪。所有发生的一切把她从一个有血有肉的良家妇女变成了一具没有感觉没有欲望,也没有仇恨的行尸走肉。她彻底被击垮了,被这个世界征服了,她没有了任何想法,也没有了任何要求,只求能活下去,只求睁开眼后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再也没有捆绑,没有针剂,能吃饱能睡觉,只要有这些她可以放弃一切:财产、仇恨、亲情、自尊、希望。她是一个弱者。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所以她希望已经到了阴间的丈夫能理解自己,也希望远在上海的女儿能理解自己,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感到自己以前活得太累太幸苦。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徒劳,她只期望老天有眼,在自己丈夫死于非命之后,能让女儿的将来有一个平平安安的结果。她以前是想自己把孩子护在羽翼下,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到这点,然而现在她清楚了,她没有能力做到。她太渺小了,像一只蝼蚁能随便被别人捏死。她在浑浑噩噩中渡过了一天又一天,她连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都不愿想,因为她不敢想,她怕自己承受不起。只要想到自己是谁,想到自己这里为什么,就会触动那一根神精。

    她每天仰面朝天,不管是在室内还是在院里,眼里没有任何人,眼睛不看任何人,只要看见那些身穿白大褂的人,她就躲开,仿佛那些所谓的天命都成了魔鬼。他们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他们让她睡在哪张床上她就睡在哪张床上。让她吃饭她就吃,让她睡觉她就睡,叫她起床她就起床。

    气温逐渐在下降,她时常感到寒冷在骚扰着她,侵蚀着她的肌肉。她只是一个门心思的咬紧牙关,从早到晚的紧紧咬住,仿佛她咬的不是自己的嘴唇而是侵袭她肉体的寒冷。当她来到后院散步时,天空上不时向南飞过的雁鸟,在闪闪的白光下,在蓝天的衬托下就像是她的灵魂,早已离开了她的身体,并且有了一双优美的翅膀。看着那些候鸟,她就想笑,可是她不敢,因为她知道旁边有人在看着她。

    终于,有一个头发像鸡窝的脏兮兮的女人看着她说话了:“我知道你想笑,我知道你是装疯,我也是。”她低下头,看了那女人一眼。那女人接着对她说:“你不用看我,不用笑我脏,你还不如我,知道吗?在来这里以前我是咱们县里最漂亮的女人,所有有魅力的男人都为我发疯。有大学生,有署长,有县尹,还有总督。你知道吗?我姐夫就是秦总督,说一不二的秦总督。只要我跟他说一句话,他就会让你出去。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会让你相信的。

    她每天紧咬嘴唇仰望长空。不过从这一天起,她身边有了一个女人,一个每天都要对她说话的女人,一个喋喋不只咻讲着自己无穷魅力的女人。一个在中学就让男同学和老师大打出手的女人,一个每天下班都有几拨人护送,并且相互打得不可开交的女人,一个让父母邻居不得安宁,每天都有人来骚扰的女人。最后,只能住到县里当总督的姐夫家的女人。一个从小开始就和姐姐姐夫一起生活,到了二十八岁想嫁人,想从姐夫家搬出去的女人,一个姐姐、父母都给她下跪的女人。罽姐夫喜欢她,每天回家都要看见她,她不在就要发脾气的女人,一个让姐姐自杀了二次的女人,一个在精神病院三进三出的女人,一个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的女人。

    尤腊梅和她相处了很久才知道她叫程芙蓉。这一天,她梳洗得干干净净,穿着米黄色的高档的镶着银边的羊绒睡衣,在阳光下是那样温馨。她那姣好却略有些憔悴的脸蛋给人以生活的热情。尤腊梅不由得垂下仰望的头,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良久,看着那已经开始动荡的风云。

    她告诉尤腊梅,她有开始想回去了。还是回到姐夫身边,她来这里又接近半年了,已经休息好了,她要是再不回去,姐夫该发疯了。无论怎么说她回去姐姐的日子会更好过一些。她要是一直在这里呆下去,姐姐也不会有好结果。一个二次从鬼门关里逃脱的人,阎王老爷是不会给她第三次机会的。她真希望现在是旧社会,允许一个大官人娶三妻四妾。这样,她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姐姐也没那么烦恼,而姐夫就可以过上真正幸福的生活了。

    从这一天开始,程芙蓉开始每天坚持跑步,锻练身体,她要精神抖擞、健康靓丽的走出这疯人院。她对自己充满自信,不仅因为她有着一米六五,作为一个小家碧玉标准的身材,而且身材匀称,丰乳肥臀,扬柳腰,体重一百二十也是最理想的指标。她要让几个月没有沾她的姐夫好好享受享受,让他拿出为了享受她可以不顾一切的样子,让他发疯发狂,让他死去活来,让他做一个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并且她想在自己临走之前,帮尤腊梅逃离这里,只要尤腊梅愿意她就能办到。因为那个夜间值班的老东西不止一次利用夜里值班病房无人的时候,奸淫那些被打了镇定剂的病人。她只要威胁他自己出去之后就去告发他,他一定会乖乖听她的话。

    尤腊梅仍然眼望长天,看着那些雁儿飞呀飞呀,一阵一阵的雁儿都飞走了,她的灵魂也飞走了。

    天黑后,有个医生发现自己的白大褂丢了,挨着病房找,尤腊梅吓得直哆嗦。到了半夜,她被人用衣架敲醒了。睁开眼只见程芙蓉穿着白大褂让她把衣裳脱光。这时她才看到她的对面还有两个病床上的疯子和她一样早已脱得一干二净,被子也被程扔到了床下。

    程芙蓉命令她躺下后,拿起闻绵被,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用二床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天已经很凉了,外面已开始起风。尤腊梅冻得浑身发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铁门外又出现了一个白大褂的身影,片刻,那个身影打开了铁门,在她的脚前俯下身观望了一会那个疯女人后,又走到对面观察了一下那个疯子,回头又看了一下对面三个赤裸的女人。似乎是不知该选择哪一个好。最后他走到了尤腊梅的床前,她睁大了眼睛,连呼吸都怕声音大了。那个老家伙用手捏着白大褂抖了拌让她清楚那件白大褂。然后脱下自己的裤子,用手分开她的两腿,爬上了床,她一动也不动,看着他搬起她的双腿挟在他的腰间,只听“叭”的一声闷响,那人便倒在了她的胸前。

    只见程芙蓉手上拿着半块砖,扔在了地上。然后将穿白大褂的半裸的男人掀倒在地。然后让大家赶快穿上衣服,听她的指挥。三个赤裸的女人刚穿好衣服,程芙蓉便从地上男人的衣兜里找到了一串钥匙。带着三人人边跑边喊:“回家啰!回家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