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意?江宓眉心紧蹙,她与陈绍军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何来满不满意一说?
江彩媛听到这话,更是气血上涌,仿佛被刺痛了一下,直接冲上前来,一把拉住陈绍军的胳膊:“陈绍军,你什么意思?你现在也想将婚给换回去?”
她的命怎么就那么苦,江宓不过就是长得好看点,狐媚子的样子,就这么吸引男人喜欢?
陈绍军绷着脸,一字一句:“我本来就该娶江宓,江彩媛,你非要换婚,你还委屈上了?”
闻言,江彩媛脸色一白,心口像是被小刀划过似的,“江宓,难道你也想换婚?闻宗赋绝嗣不能生孩子,他日后还能不能健康活着都不一样,你现在想让我去承受这个痛苦?”
江宓看着江彩媛主动露出破绽,眸光点如黑漆,直直落在江彩媛的身上:“你怎么肯定闻宗赋日后不能健康活着?什么依据?这就是你当初非要换婚的原因?”
江彩媛张口哑住,“我……”
她总不能说出她重生的事,在这个年代,那也太魔幻了,说出来谁会信?
就在这时,闻宗赋低沉的嗓音也漫不经心的传了过来:“既然我未来注定不能健康,那这个婚姻可不能换回来,我也不能祸害你啊,是不是,江彩媛?”
江彩媛身体抖了一个激灵,闻宗赋这突然喊着她的名字,竟让她心脏砰砰直跳着,仿佛闻宗赋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一样,上辈子闻宗赋对她爱答不理,这辈子倒是还能主动说出她的名字。
江彩媛幽幽看过去,只是看着闻宗赋的外表,饶是哪个女人都无法拒绝,陈绍军站在旁边都是被秒杀的程度。
颜值上比不过,年龄上还大那么一大截,尤其陈绍军还拖家带口,有俩儿子,正常人都会想不通江彩媛非要嫁给陈绍军的理由。
这也因此让陈绍军的心膨胀,认为自己也可以得到江宓的喜欢。
江彩媛咬了咬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可清楚记得上辈子闻宗赋对她的冷漠,从结婚的第一天起,闻宗赋就很少回家,两人都没有同床共枕过,绝嗣就罢了,她甚至连夫妻生活都没享受过。
而且现在闻家的光鲜亮丽不过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再过不了多久,闻宗赋出门闯荡,就会落得断腿,闻家厂子落魄,一家人彻底走上了下坡路。
她扯了扯唇:“当,当然,我肯定不会换婚的,江宓,难道你跟闻宗赋的感情不和吗?这么觊觎我家邵军?还是知道我家邵军现在给城里送猪肉,未来要当首富了?”
江宓心中嗤笑一声,江彩媛还真的愚蠢,几句话就将自己的老底揭的干干净净,若不是双重生,她也会觉得江彩媛的话夸诞。
陈绍军却被这句首富夸得有些心神荡漾,当即看向江宓:“江宓,跟着我,可比跟着闻宗赋生活好多了,我们原本是注定的夫妻,我现在追求我喜欢的,应该没问题吧?”
“对啊,江宓,你到底在犹豫啥?你说你嫁到我们家,要是真还想要个孩子,也能尽快要一个啊,多一个孩子养,咱们也能养得起对不?”
听着陈老太太的话,江彩媛就有些恍惚,她想跟陈绍军要个孩子,连药都用上了,陈绍军就是不上套!
陈老太太现在却为了让江宓能嫁到他们家去,连孩子这种招数都使用上了?
江彩媛当即忿忿的看向江宓,江宓眼底的耐心彻底告罄,她再无留情,张口讽刺着:“你们给我画大饼,真当我会信吗?陈绍军,你有什么自信我会跟着你?和前妻生的两个儿子你管不好,就想找个媳妇帮你免费照顾,要不要孩子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只要别影响你在外面偷腥就成,不是吗?”
话落,陈绍军脸色瞬间一白,变得惶恐,江宓怎么也知道他在外面……
下一秒,陈绍军就毫不犹豫的给江彩媛一巴掌!
空气中顿时响起清脆的巴掌声,江彩媛的脸颊顿时测到一边,脸颊上如火烧一般的疼。
“江彩媛,你跟江宓胡说什么?我说了我没有出轨,你跟踪我你还有理了?谁忙完工作后不能有个自己的生活?”
陈老太太脸色也阴沉的厉害,怎么看江彩媛怎么来气!
江彩媛捂着疼痛的脸颊,“不是我说……”
“闭嘴!江彩媛,为了不换婚,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江宓,我不会放弃的!”
陈绍军一字一句认真的承诺着,而后转身就要拉着陈老太太离开。
江彩媛捂着脸颊,脸上羞愤不已,看着陈绍军离去的背影,竟然丝毫不管她!
她彻底恨恨的看向江宓:“江宓,你有什么好的?我绝对不会认输的!”
闻宗赋自始至终虽然没有说话,可那双黑眸早已浸满了冷意,单手插在兜里,缓缓握紧,青筋直冒。
直到江彩媛跑走后,江宓才回过神来,目光对上了闻宗赋的。
“闻……”
闻宗赋沉沉看着她,眸中情绪复杂,开口说话时,嗓音有些沙哑:“媳妇,你真的不会换婚吗?陈绍军那么丑,还有脸出轨?”
江宓也是从江彩媛的脸上猜测到,江彩媛肯定已经发现陈绍军出轨的事,虽然两人注定不会友好的相处,但她还是说了出来,既然江彩媛早点发现,就要早点认清陈绍军不是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的人。
趁早离开,对江彩媛也好。
不过看江彩媛将首富挂在嘴边,江宓便知道江彩媛一直要巴结着陈绍军的原因了。
江宓扯了扯唇角:“我又不傻,他们母子两人看着如此精明,想让我嫁过去,不过是让我给他们家当那个免费劳动力,陈绍军有俩半大儿子,如今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不得需要一个合格规整的后妈吗?”
闻宗赋冷峭着唇,一字一句冷声开口:“做他的清秋大梦。”
他主动推着自行车,让江宓坐在车上,两人朝着家里的方向走。
“刚刚江彩媛说,我日后能不能有健康的身体都不一样,你会害怕吗?”
蓦地听到闻宗赋开口,江宓愣了一下,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记忆浮现,她轻声道:“闻宗赋,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在冲动做事了,鞍山这次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上辈子她和闻宗赋没有打过交道,连闻宗赋是怎么断腿的都不知道,这辈子就算想要防患于未然,也没有线索。
闻宗赋闻言,勾了勾唇,“放心,我的命运在我手里,江宓,我已经答应过你,会为了你好好活着,别担心我好不好?”
江宓看着闻宗赋,眼睫低垂,事情还没发生,她若是直接说出来的话,闻宗赋恐怕也会觉得她魔怔了。
只是那种不安的感觉,逐渐萦绕在她的心头中无法挥去,尤其是林清生的话都不停的钻入耳中,仿佛在时刻提醒着她。
江宓薄抿着唇,她想,她有必要要找林清生好好谈谈了,要么把话说清楚,要么就别模棱两可的去制造危机吓人。
殊不知,林清生放学后就一直观察着江宓这边的动静,听着几人的对话,林清生轻扯唇角,原来江宓一开始要嫁的人还不是闻宗赋,堂姐妹之间换婚,还真是有趣。
林清生眯了眯眸,直到看着闻宗赋与江宓的身影走远,他的眼里才浮现出一丝无法压制的执念与愤恨,“闻宗赋,你想忘掉过去,开启新的生活,做梦。”
随后,林清生便不动声色的骑上自行车,朝着一栋筒子楼骑过去。
深夜,筒子楼亮灯的户数不多,林清生将车子停好,便朝着里面走去。
爬到五楼,在一户门前停下,他抬手敲着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个破碎的声音,听着像是酒瓶子砸在地上的声音。
随后便是疾步声,妇人来到门口,警惕的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
林清生低声道。
里面的妇人这才打开门,才年过四十,妇人的头发就已经长满了白头发,脸上皱纹横生,看着格外的苍老。
眼前的人正是许茉的母亲,当年许茉死亡,许父后脚就出了车祸,丈夫女儿一前一后的离世,给许母的生活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尽管闻宗赋后面证明着自己的清白,也让欺辱许茉的人绳之以法,赔偿了许家。
但这些赔偿的钱,这些年,许母二婚嫁给了一个男人,婚后才知道男人就是一个酒鬼,成天不着调,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酒鬼!
一天不喝酒,心里就不痛快!
两人婚后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儿子,儿子性格顽劣,如今成年,到处在外面浪着玩,没钱了就伸手要,许母一开始还会纵容的给,可到后面入不敷出的时候,许母不给,儿子就从家里偷!
妇人眼神疲惫的看着林清生,她与林清生遇见还是妇人在大街上吆喝着卖粗糠早饭的时候遇见的,那时候妇人的摊子被赶,初来乍到临城,这里早已不是十年前的样子,哪怕是她的故乡,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