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茶花换了衣裳遮遮掩掩从内堂走出来时,徐宴的呼吸慢了半拍。
他望着眼前这个薄施胭脂的娘子,原来当她穿上素白襦裙时,也似那画中的神仙妃子,甚至比仙子更甚。
仙子虽美,却绝尘离世,不如她身上有那一缕烟火气。
茶花别扭地捂着衣领子,“这衣服也太不正经了。”
徐宴攥紧了双拳,淡淡地道:“齐胸襦裙在京城仕女中十分盛行,平民女子并没有这样的装束,无怪你没见过。”
茶花纳闷道:“那怎么没见濮阳长公主穿过呢?”
“她是未出阁的公主,所以不穿。”
茶花“哼”了一声,“人家穿不穿,你记得倒是很清楚。”
徐宴对这种胡搅蛮缠已经习惯了,他眼睛有意无意瞥了眼她衣领处的风情,“别人没你穿的好看。”
茶花脸上一红,“是么?”
徐宴起身细细打量她,“是,这件衣服极其适合你,不过,平日还是别这样穿,叫人看了去不好。”
茶花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京城仕女都这样穿,怎么我穿就不行?”
徐宴默然不说话,他在强忍着某一种冲动。
茶花见他板着个脸,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当下妩媚一笑,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子笑问:“你说哪好看呢?”
徐宴咳了一声,按住她的腰,“……哪都好看,腰好看,颈好看,唇好看,鼻好看,眉眼好看,耳朵上明晃晃的坠子也很好看。”
茶花眉眼弯弯,手指触碰了一下耳上的月牙玉坠,“在库房看到两个玉坠,随口说了句做耳坠子好,柴管家就让匠人打成了耳坠子给送来了。你身边的都是挺机灵的人呢!”
徐宴嗯了一声,哑声道:“柴管家跟了我十几年,府内事务皆可与他商议。”
茶花故作疑惑问:“宴哥哥,你嗓子怎么了哑了?”
徐宴不说话,他觉得自己现在真是比在阿鼻地狱还要折磨,他恨不得立刻要了茶花,狠狠地要她。
可他不能。
他知道她是在委曲求全,是为了稳住地位而引诱他,她可能从来就不愿意吧。
他颇有些凄凉地道:“茶花,你不必这样。”
茶花其实也有点急了,她使了浑身解数,要是在当年他早就扑过来了,可是现在怎么就不为所动呢!
她听到徐宴这话,仿佛被当头泼了盆凉水,她觉得徐宴是在提醒她不要这样不检点。
她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
徐宴耐心解释道:“咱们都大了,儿子也长大成人了,有些事情也不必非要有,茶花,以前是我不对,以后我再不勉强你。”
茶花越发觉得没脸,她彻底恼了,把徐宴狠狠一推,“不必就不必,你以为我乐意?自然有水灵鲜活的女孩成群结队等着伺候你,我这一大把年纪的老婆子,自然入不了你的眼了!”
徐宴皱眉:“茶花,你怎么总是这样编排我?如今我身边只有几个小厮,并没有水灵女孩。”
茶花不听,她如今勾引不成,只道他是嫌弃她老了,根本听不进解释,一个劲将他往外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