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娘不必担心。”
“在家中的时候,我们对贤妃的事情,也算是心里有数,不过都那个时候了,还不忘拉着你,如何不让人担心。”
裴云舒摆摆手,不打算多言,毕竟人都走了。
“说起来,你二嫂也生了,也是个男孩,但孩子现在小,经不得奔波,等明年孩子大了,就让带回京来给我们瞧一瞧。”
“明年二哥要回来了吗?”
“总要回京述职啊,他那么大一个将军,还能一直留在那里不回家?不过听你爹的意思,你二哥往后该就留在北境了。”
裴云舒点点头,“这也好。”
“你二哥那个性子,留在北境,我倒也放心,毕竟这京城啊,明刀没有,暗枪却是不少。”
说话的时候,乳娘抱着谢长曦来了。
“哎呦,快让老身看看,大皇子长大了没?”
“都两个月了,自然是长大了不少,现在都已经开始认人了。”
“是长大了,大皇子黏你吗?”
“比起我的话,倒是同陛下关系更亲密一些,平日陛下也喜欢哄他逗他。”
“那就好,小小年纪便知道喜欢他父皇,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嗯。”裴云舒看着她娘抱着谢长曦,满眼慈爱,“家中的平安如何了?”
“好着呢,现在都能说几句话了,孩子长起来可快着呢。”
“我这一次进宫还有一件事要知会娘娘一声,清婉的婚事定下了,沈家上门提的亲。”
“沈戈?”
“除了他,还能有别人?这门婚事自然是好的,可沈戈毕竟是陛下的心腹,是纯臣,和清婉成亲之后,万一于仕途有损呢?”
秋猎的时候裴清婉同她说了一声,没想到,这么快沈戈就上门提亲了。
“清婉是个聪明的,她自己挑的人,便应是两情相悦了,沈家既然敢去提亲,想来也是清楚后果的。”
“若是爹娘实在担心,我去同陛下说一声。”
“也好,是该让陛下知道才是。”
江氏又抱了抱怀中的谢长曦,有些不舍的将孩子递给嬷嬷。
临走的时候,江氏长叹一声,“江流烟死了?”
裴云舒看了江氏一眼,点头,江氏知晓之后,既没惊讶,也没多少伤心。
只是心中有些沉甸甸的。
“江家来了人,同我说,当初是特意选了她来府中,为了让她心甘情愿来府上,江家软禁了她娘?”
“她娘还活着?”
裴云舒眉头一皱,江氏摇摇头,“别提了,早几年就没了,说是郁郁而终,她也知道。”
“所以,表姐心中对国公府存怨?”
“或许吧,人都死了,谁知道呢,我是江家嫡系嫡出的女儿,江家对身份地位倒是看重,对这些事,从前甚至不曾告知我半分。”
江氏气急,若知晓缘由,事情怎会到今日地步?
“事已成这般结果,娘就不要多想了。”
“我也不想多想,只是养了那么多年,成了这么个结果,为了太子做了那么多事,却连个善终都没有。”
“此事说到底也是自东宫而起,谢长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冲着咱们国公府来的,咱们总有一日会讨回来的。”
“这般说话可不好。”
“陛下既要封我为后,咱们明哥儿就不可能和他兄友弟恭,我为何要给太子好脸色?”
裴云舒倒是气定神闲,“更何况,咱们太子现在还没愿意叫我一声母后呢。”
她当贵妃的时候,太子可以不叫她母妃,但坐上凤位,便是一国之母,总是能当谢长衍一声母后的吧。
“你啊。”江氏笑了笑,进宫了,嫁人了,竟还是这般促狭。
当天,谢晏川来了之后,裴云舒就同他说起这件事。
“沈戈主动去提亲的?”谢晏川倒是十分意外沈戈的主动,“自从朕认得他之后,他便是那般一板一眼的性子,朕还以为他沈戈天生缺了那根弦呢。”
“怎么?看上姩姩的妹妹了?”
“嗯,反正沈家主动去提亲了,听我娘说,清婉也挺满意沈戈的,不过这门婚事,爹娘要我问一问陛下,看陛下允不允。”
裴云舒想了想,“想来,沈家应也是不太愿意的,沈戈是您的心腹,若是做了我们国公府的女婿,将来肯定是要站在咱们明哥儿身边的,也就做不了纯臣了,所以当然要陛下应允啊。”
谢晏川失笑,“姩姩是怎么想的?既然知道此事其中的关系,不想想讨好朕,让朕答应,倒是将事情往严重里去说了。”
“不怕朕不同意?”
“陛下,我便是要瞒着你,也得能瞒过去吧,这事又不复杂,一览无余的事情,陛下您又不傻。”
“那倒是委婉一些啊。”
谢晏川伸手揉了揉裴云舒的头顶。
“既然成亲的人两情相悦,我这个皇帝何必棒打鸳鸯?”
“可是,陛下,臣妾这真不算结党营私吗?”
“还不止于此,况且,落在别人身上,朕或许会怀疑一二,但你会是朕的皇后,这些事,皇后可以做。”
他允许他的皇后争权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