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长公主听言脸色大变,急急质问:“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楼烬,便是你如今能成大事,这些话你也不可胡说!他是我的丈夫,怎可能不能信?!”

    即便现在楼烬至关重要,但她还是掩不住怒意,看楼烬的眼神极其不善。

    楼烬叹气道: “我知道您不肯相信,但这是事实,这些年被凤氏打压,楼家退却隐忍,重点放在了经商,也因此,偶然间发现了一件事。”

    齐宁长公主死盯着他问:“什么事?”

    “五年前凤重华处置的那一桩军需贪污案,拔除了陛下当年调派去西境军中的平邑郡王,这才让西境的兵权落入凤家手中,其中给凤重铭呈上罪证揭露此事的皇商莫家的家主莫符,曾被我的人发现,与景安君的幕僚卢楷秘密见面。”

    齐宁长公主听言又吸了口气。

    卢楷,那是景安君的心腹幕僚,不知何来,反正十多年前就在景安君手底下做事,替景安君处理名下的商行产业,深得信任。

    而这个人,怎么会和投效凤家的皇商莫家有关系?

    齐宁长公主下意识道:“兴许是生意上的往来?卢楷毕竟替景安君打理名下商行产业。”

    楼烬道:“可这几年我想尽办法探查,尤氏也利用其在凤家的身份探查莫家,莫家和景安君名下的产业,不管是景安君明面上给的产业,还是能查出的暗处产业,都毫无生意往来。”

    “而莫家那边,我也想办法安插了一个妾室进去,那妾室深得莫符的宠爱,但莫符对她依旧很警惕防备,不过她也还是从中发现了端倪,莫家不是单纯的军需皇商,除了凤家,还另有主子。”

    齐宁长公主沉声问:“你的意思是,他另外的主子,就是景安君?”

    “八九不离十。”

    齐宁长公主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他有异心不可信啊,兴许莫家本就是他特意安插到凤家阵营的人,如此,只能说他手段高罢了。”

    楼烬深吸了口气,道:“莫家是当年的军需贪污案时投入凤氏麾下,而莫家的投名状,就是那桩案子的关键证据,而那些证据,不论虚实在,到底也是助凤皇后除掉平邑郡王的一大助力,若非如此,平邑郡王倒不了,西境兵权也不会被凤家接掌。”

    “景安君难道如此大方?为了安插一个如今看来也用处不大的人在凤家,不惜以平邑郡王和西境兵权为引?我怎么瞧着,像是他故意成全凤家收拢西境兵权的计划?”

    齐宁长公主呼吸一滞。

    她并不傻。

    她虽然不太管朝堂和军中的事情,一切都交由仇天合处理,但楼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相信仇天合,也不能不心生疑窦了。

    如果当年平邑郡王的军需贪污案,他也在其中帮了凤家和凤重华,那他是凤重华的人?

    可这也是不可能的啊,别的不说,若他是凤重华的人,凤重华那个女儿早不在皇兄的人手里的事情,凤重华早就知道了。

    所以绝对不是,但若是他真的帮凤家得了西境兵权,那他对宇文拓父子,对皇室,并不全然忠心。

    虽然想不出他这样行事的原因。

    莫非是给自己留余地?如此表面敌对暗中相助,若日后凤家赢了,他也能凭借这些换取一条生路,所以才给了凤家这么大的助力。

    如果是这样,等同背叛,决不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