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萧睿眉眼冷凝,“太后觉得,朕在纵容谁?”?
太后怒火烧心,差点把姜弥月的名字脱口而出,景嬷嬷低着头,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
再如何,皇帝才是这宫里最大的,不能得罪啊。
好在,太后及时忍下,语气也没了刚才的冷厉,“哀家知道皇帝治理前朝已经很辛苦,但晓儿在此事上,实在无辜。”?
“她这人温柔心善,岂会做出毒害他人的事?何况秦贵人已然慢慢痊愈,晓儿也吃了苦,不如,这件事就暂且算了?”
萧睿没成想,一向不管后宫的太后,居然为了慕容晓说出这番话。
还真是,为慕容家殚精竭力。
萧睿不顾情面,冷情冷面道:“此事证据确凿,朕没要了她的命,已然看在太后的面子上。”?
“若朕此次纵容,秦贵人又何其无辜?朕要如何让后宫信服?”
“皇帝这么说,是如何都不肯让晓儿从冷宫出来了?”太后被他气的脸色发白。
她甚至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萧睿却对上她愤怒的视线,斩钉截铁,“后宫规矩森严,朕不能因为太后一句话,便让秦贵人枉受伤害。”?
“皇帝,难道哀家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太后浑身颤抖。
母子之间,仿佛剑拔弩张。
殿内气氛凝固。
容公公和景嬷嬷都大叫不妙,担心这母子两吵红脸,到时候遭殃的是他们。
“秦贵人无辜,晓儿难道就不无辜?皇帝若真如此遵从宫规,当日就不会立姜弥月为后!”?
太后怒不可遏。
萧睿眯起眼眸,面色愈发冷峻。
这么多年,虽说他是皇帝,可太后更喜欢十王爷。
若非朝堂局势被他在短短几年内稳固,只怕皇帝这个位置,早已易主。
“太后年事已高,应当颐养天年,后宫的事皇后自会打理,不劳太后费心!”?
萧睿浑身弥漫寒气,不容抗拒道:“来人,送太后回宫。”
“是。”
容公公战战兢兢请太后离开。
太后指着萧睿,气得呼吸不畅,“你……你竟然……”
她一口气上不来,昏了过去。
实际上,太后是装晕。
她实在没想到,萧睿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她要是不这么做,日后在这宫里,便无半分威严可言。
朱太医等人来到永寿宫诊治,又不敢说出事实,只好说太后肝火郁结,导致昏迷。
萧睿站在偏殿,吩咐道:“那就好好照顾太后,若太后再出什么事,朕拿永寿宫上下是问。”?
“奴才遵命。”?
永寿宫里里外外跪倒一片。
萧睿一身明黄色身影转身离去,内殿里的太后睁开眼,眼底一片怒色和无奈交织。
景嬷嬷屏退众人,来到床边忧心忡忡问,“太后,你可好些了?”?
太后面色灰白,无奈苦笑。
“如今皇帝是完全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吧,不过是让他放了晓儿而已,他竟然都不肯。”
景嬷嬷宽慰道:“秦贵人那日差点被毒身亡,此事闹得人心惶惶,秦贵人的父亲又是重臣,皇上应当是考虑到了朝堂安稳一事,才没有听你说的,放了良人。”?
话虽如此好听,可到底是不是,太后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苦笑一声,“哀家,果真是老了,老了……”
……
入夜。
祈福队伍可算抵达慈山寺。
慈山寺主持带着弟子出来迎接,恭恭敬敬,随后把他们安排住进早就准备好的禅房。
入了禅房,采云难受地捂着肚子,“主子,奴婢有点不舒服,要去茅房……”??
“去吧。”
采云一走,赵公公入内伺候,小和尚又把斋菜拿了进来。
“皇后娘娘,主持说了,明日一早开始祈福,今夜便要开始吃斋茹素。”
小和尚把斋菜放在桌面上,姜弥月嗯了声,在桌子前坐下。
她拿起筷子,不着急吃菜,忽然问赵公公,“赵公公在万和宫当差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