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后背一凛,堆着笑尖细的嗓子回话,“回皇后娘娘,奴才跟着您快两年了,先前一直都在景阳宫当差。”
景阳宫住着的是庆太妃,瑞王的生母。
这些年深居简出,全不管宫中的事,瑞王为人更是低调,甘愿当一个闲散王爷。
就连上次宫宴,瑞王跟三五好友去了扬州,只是写信告知皇帝不归。
姜弥月嗯了声,眉眼清冷凤仪威严,“赵公公在万和宫,倒是大材小用了。”
赵公公一怵,眼珠子疯狂转动,心虚地低着头揣测,看都不敢看姜弥月。
难道是皇后娘娘发现什么了?
然而却又听见姜弥月温声道:“万和宫里头,除了采云是本宫的贴身侍女,便最信任你和琴心嬷嬷。”
“你们做事稳妥,本宫能放心,明日一早祈福的事,就交给你来打点吧。”
赵公公受宠若惊,“奴才深的皇后娘娘信任,定不负所托。”?
……
夜深,慈山寺格外寂静。
姜弥月所住的禅房隔着一个小院子,对面住的便是柳淑妃。
她正在用斋菜,端着个脸问秋霜,?“安排得如何了?”
秋霜朝外头看一眼,压低声音回话,“娘娘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
“明日一早,定是有好消息的。”
柳淑妃微挑柳叶眉,嘴角满意勾起弧度,这才吃了一口斋菜。
姜弥月,可别怪我无情呀。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该什么都那么顺利,命那么好。
京都,皇宫。
萧睿收到一封信件,看完后,脸色一片阴沉。
“皇上,出什么事了?”容公公察言观色,发现皇帝脸色难看。
这封信应当是关护卫送回的。
估算着今夜,皇后带领的祈福队伍,抵达了慈山寺。
萧睿收起信件,冷峻的面容眼底一片锐凛之色,“派人过去永寿宫,严守。”
“安排快马,朕要出宫。”
容公公头一次看到皇帝这个模样,应当是出什么大事了。
恭敬应下后,急急忙忙去安排。
须臾。
萧睿一身玄衣,骑着快马带着十几个禁军离开皇宫。
……
三更时分。
一道身影悄然靠近禅房,守在外头的采云忽然被人从身后一个手刀劈下来,昏了过去。
接着,一道灰色身影推开门,偷摸摸进入禅房,又把门关上。
姜弥月眼前一片寒光闪过,发出一声冷哼,?来得正好!
……
对面禅房,灯火并未点燃,秋霜在柳淑妃床前小声禀报。
“娘娘,那人已经进入皇后的房间了。”
柳淑妃衣衫完整,完全不像是睡下被吵醒的模样,仿佛一直在等待什么。
“多久了?”她问。
秋霜回话,“刚进去。”?
“那就再等个一刻钟,到时候,把关护卫他们引来。”柳淑妃眼底划过一丝阴险。
秋霜满眼得意,“娘娘这招高明,坑骗了赵公公那贪婪的,等此事结束,皇后娘娘便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了。”
“到时候,她只会成为人人厌弃的荡|妇!”?
柳淑妃眼神在黑夜之中,尽显阴险之色。
姜弥月,是你自找的!
既然当年明昭寺你抢走了本属于我的荣宠,?那么今日,本宫便要你尝尝被人唾骂,声誉受损的滋味!
与此同时。
萧睿骑着汗血宝马,已经赶到慈山寺山下。
快马加鞭了三个时辰,几乎到达了极限。
“皇上,山路难行,不如属下等先上去……你万要小心。”禁军副统领孔逸提议道。
到底是万金之躯,不能出什么事了。
否则,他难逃一死。
萧睿冷眸凝聚,面不改色道:“不必,继续赶路,务必要赶到慈山寺。”?
孔统领不敢不从,“是。”?
……
慈山寺,禅房外。
小太监忽然跑到院外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秋霜扶着柳淑妃跑出院内,见皇后的禅房没有一丝动静,她故作担忧,提高了嗓音:“快,快去请皇后,皇后娘娘还在房中……”
话音落下,柳淑妃快步朝着禅房走去,眼神示意下,秋霜用力把门打开。
柳淑妃大步入内,口中慌张的叫喊着,“皇后娘娘,走水了,快离开这……”
说话间,她已经来到床榻前。
床榻放下账幔,看不到床上的人,并未听到任何回应。
柳淑妃料定,里头的景象一定十分难堪,她走上前,却听到姜弥月喝止的声音。
“大胆,本宫的房间岂容你们说进来就进来的,全都出去。”?
柳淑妃闻言,愈发料定计划成功了,故作紧张关怀道:“皇后娘娘,外头走水了,嫔妾担忧你的身子,特地前来保护你。”?
“事态紧急,恕嫔妾无礼了。”?
柳淑妃迫不及待伸手,就要将账幔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