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不是你能决定的
祁淮宴最终也没做到最后一步。
两人只是抱在一块儿没多久,时厌安便感觉全身是汗,眼眶也开始变得湿漉漉的。
男人在吻她的脸颊时猛然想到了这一问题,便避开了她的双眼,吻回到嘴唇处。
时厌安察觉到了他逐渐放轻柔的动作,缓缓睁眼,身上的重量却突然消失。
祁妄在她身侧躺下了。
“以后和我住一起吧。”
声音轻飘飘的,没有逼迫,也没有请求,似乎只是一次简单的邀请。
“顺利的话,以后这里也不叫祁家,祁氏也会改名,祁氏欠你的,欠我的,我都会一一讨过来。”
他就贴着她的后背紧紧抱着自己。
时厌安语调轻快:“你忘了你答应老师的事了?没有彻底拿下祁氏,就不能和我走得太近。”
虽然他们也没有完全遵守。
季教授只是在考验祁淮宴,而这道题没有唯一答案。
“早知道你会受伤,我就不答应他了。”祁淮宴轻哼一声,缓缓撑起身子,手指流连在她的脖颈处。
那一处的肌肤有些交错的痕迹,被腐蚀的死皮已经去掉了,长出来的新皮肤永远与过去不同。
眸男人眸色又暗沉了些。
“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没出过事。”
时厌安抬起手,向后抚摸男人的脸颊:“就温辞星那股疯劲,你在我身边都没用。”
说不定还要再搭上一个人。
“对了,陈宇呢?”
自己出了事也不能算他的责任。
“正反省呢,温辞星什么时候进了你们研究所他都不知道。”
祁淮宴冷哼着:“他该明白他一次失误,后果该有多严重。”
这应该和祁淮宴背后的组织有关。
于他们而言,一次失误,丢掉的可能是一条命。
“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只顾着跑,早些注意温辞星的举动,或者把化学物品收好,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祁淮宴却突然打了个哈欠,长臂回到了她的腹部。
“我困了,陪我睡会儿。”
时厌安顺势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困了,但我才刚睡醒啊,要睡你自己睡,我就在卧室里陪你。”
现在硬让她睡也睡不着,不睡的话躺着又浪费时间。
男人的手悄悄向下,却又很快停住。
他似的惋惜地叹息一声:“你才出院,不然现在咱们运动一会儿,你肯定能睡着。”
“放手!”
这人还来劲了。
时厌安拍打他的手背,可祁淮宴只是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睡不着的话,闭着眼睛也行,有助于你眼睛的恢复。”
好吧,这个理由成功说服了她。
没过多久,身后男人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祁淮宴已经睡着了。
这几天他肯定累坏了吧。
如今祁氏到底如何?他又对温氏如何施压?
她偶尔也会想,对付温氏可以不用那么急,可江落落也说得对,再等下去,于她们自身也是危险。
这段时间是不可能闲下来了。
时厌安也闭着眼睛,琢磨着醒来后告诉他自己的秘密。
至于温氏……她可没忘,自己还有一张底牌。
午睡两人也没能睡太久。
卧室门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时厌安悠悠睁眼。
窗外依然一片敞亮,甚至还有光线透过窗帘落在床边。
咚咚咚!
她莫名觉得无比烦躁。
明明没人回应,怎么还在敲?
时厌安正要坐起,忽然发现身边的男人没反应。
他竟然没醒。
于是她轻轻下床披上外套才打开门,看见了祁柏陆。
他拿着一个金属制的盒子,似乎还是带电子锁的。
“怎么是你?阿宴呢?”
时厌安做出噤声的手势,走出卧室将门合上,眉头始终无法舒展:“在休息,什么事?”
“在休息啊,那我晚些再过来吧。”
他似乎并不想和自己有更多交流。
可那个盒子如果是祁家的东西……
“盒子给我看看。”
她叫住了刚转身的祁柏陆:“这盒子是哪儿找到的?”
看样式有些老旧,倒是像祁老爷子的东西。
“在老爷子的书房翻到的,电子锁,我不敢尝试。”
他点了点屏幕,上方显示“还剩一次机会”。
“我找到的时候,盒子已经没电了,但我看到插电板上有符合充电口的充电线,我就给盒子充了会儿电,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爷子自己都忘了密码了,竟然只剩一次开锁机会了。”
这种电子锁不可能只给一次开锁机会。
都已经没电了,祁老爷子大概正忘了密码了。
“给我吧,我可以试试。”时厌安朝男人伸手:“不直接输入密码,我有别的办法破解密码。”
这种老式的电子密码锁应该不难开才是。
祁柏陆却摇了摇头:“盒子是我找到的,我凭什么给你?”
“这是祁老爷子的东西,怎么也轮不到你拿着。”
果然,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祁柏陆真有把盒子据为己有的打算。
“拜托,我是来祁家找东西的,祁老爷子拥有的很多东西原本该属于我爷爷,我也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什么诡辩?
时厌安紧了紧嗓子:“拿来!”
“你那么想要,直接来抢吧。”
“……”
好无耻一男的。
时厌安当即与对方抢起了东西。
几个回合下来,她却连盒子的边缘都没碰到。
“我不跟你玩儿了,回屋咯。”
好生气……
卧室房门这时打开,祁淮宴也黑着一张脸大步走到祁柏陆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盒子。
“我还没死呢,你就把祁自己当成祁家的主人了?”
感觉今天祁柏陆的确在以祁家的主人自居。
祁淮宴动作够快,也够狠,直接把盒子递给了时厌安。
“还翻到了什么?一并交出来。”
声音尽是冷意。
祁柏陆冷哼一声:“我凭什么交给你?这里面很多东西本就不属于你们这一脉,而你祁淮宴甚至不是祁家人,这些东西本就该属于我!”
只是睡醒了,这人的态度变化不断,连祁淮宴都回忆了好几遍,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是否属于你,不是由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