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生毫无负担的点了点头，“对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也就是你，前段时间联合广陵众商除掉了天地教护法？”黑袍人眼睛死死的盯着牧长生，不愿意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牧长生点头，虽然身份是假，但行事却是真，自己这也不算完全的欺骗吧？
等等，好端端的这黑袍人怎么问及了天地教的事？
难道，她是天地教的人？
牧长生瞬间警惕起来，并试探道，“观公子你气度非凡，说话也不似本地人，你从哪里来的？怎么竟也听说过关于本公子的事？”
黑袍人顺嘴答道，“我从京都来。”
京都。
牧长生将这个关键信息牢牢记下，继续试探，“那本公子行此侠义之事，守护了整个广陵，京都是不是盛传我的美名？”
“是不是有很多妙龄少女都视我为英雄，挤破了头想要嫁给我？”
“……”听牧长生问的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黑袍人毫无防备道，“那倒没有，广陵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暂时还没有在京都传开。”
“啊？”牧长生故意露出几分失望之色，“也就是说我没机会成为大乾的英雄了？”
“也未必。”黑袍人沉思一瞬道。
“此言何解？”牧长生问。
黑袍人道，“广陵近来发生的事情，其实京都一些大人物已经知道了，只是，究竟要将这些事情广而告之，还是瞒下来，还需考量。”
“如何考量？”话到此处，牧长生几乎已经能够确定这黑袍人是安家那三位重臣派来的。
不然的话，她不可能对京中局势了解的这么全面。
而为何她不是陛下和太后派来？
其实也很好解释，牧长生近来在广陵作为都还没有传开，自然也就没有上达天听的机会，无论陛下还是太后都不会注意到他。
即便因为歧王前几次为他请功，陛下听闻过一些关于他的事迹，但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派人来广陵。
只有安家那三位，在广陵有安静姝、安家和等眼线，才能够掌握广陵发生之事尽早干预、操控全局！
轻舟今早的推断是正确的。
安家那三位还不想将他的作为广而告之，以防引起陛下瞩目，更加难对付他。
此番派着黑袍人来，怕也是为了在陛下和太后留意到他之前，除掉他！
“这个……抱歉，此乃朝廷机密，我还不能和你说。”黑袍人道，然后又问，“你是霍启源，我听闻，你与一人并称广陵二侠……”
黑袍人点头为止，之后就静候牧长生的反应。
见此，牧长生知道，此人是想通过霍启源之口，了解自己。
可惜，自己不是霍启源，所以，黑袍人也必然不可能得到关于他的真实信息。
于是，他冷哼道，“你说那人是牧长生吧？不是我说，这牧长生根本就是靠脸上位！若非他得了歧王殿下赏识，被对方奉为座上宾，他做的那些事情，如何与我相提并论？”
“你的意思是牧长生根本就没有多少本事？能有今日之名全靠歧王抬举？”黑袍人反问，“不过，我怎么听说，这牧长生制作出了什么厉害的武器，只带领百名差役，就屠戮奔雷寨三当家雷天佐手下千余势力？”
啊嘞？
这下，牧长生彻底愣住了。
怎么连如此机密的事情，安家都知道了呢？
他明明交代过那百余差役不得透露此事。
这下，事情怕是不好圆了。
“什么厉害的武器？牧长生若真的有这个本事，当时又何至于被他爹卖给夏家当赘婿？”牧长生反问，“我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黑袍人蹙眉，“也有可能是歧王想在朝中安排自己的人手，故而将玄妙的武器交给了牧长生，帮他立下了大功……”
“不过，歧王的武器是哪里来的呢？难道是……陛下！？”
黑袍人的目光越发阴沉了，这些武器的来源若真的是陛下，事态就更加复杂了。
要知道，太后天天盯着陛下，竟然一点内情都不知道。
而且，陛下如此隐秘的在朝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得到这么玄妙的武器还不立刻投入军队，足以证明当今陛下城府极深！
太后怕是棋逢对手了。
这朝局未来走向，更难猜测了……
黑袍人想得出了神。
但稍后，她又惊觉不对，“等等，你说牧长生有今日之名声作为，全部都是靠脸上位、歧王抬举，但，他在天上人间做的对联作何解释？”
牧长生一脸不屑道，“不就是几副对联吗？这位公子对广陵城了解还是太少了，你以为牧长生的对联厉害，其实广陵多才子，他那些对联你随便在广陵拎出一个，都只觉得平平无奇。”
“只是有人擅长对联，有人擅长吟诗作词，霍某我正巧是后者，不信我即兴发挥一首诗词，你听听，看看是不是比他牧长生的对联强？”
这霍启源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大？
黑袍人狐疑的看向了牧长生，期待他的下文。
却见，他张口就道，“咏鹅！”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呼！
黑袍人整个人都愣住了，方才这霍启源的前一句诗一出，她差点就笑了出来，鹅鹅鹅算什么诗词？
可后面这三句，却让整首诗都得到了升华。
他是真的会作诗，还是即兴，广陵多才子，难道牧长生真的只是个普通人？
可安家在他手上吃过的亏，又怎么解释呢？
在黑袍人思考之际，牧长生梅开二度，“咏鸡！”
“鸡，鸡，鸡，尖嘴对天啼。三更呼皓月，五鼓唤晨曦。”
诵完之后，牧长生还得意的对黑袍人挑了挑眉，“怎么样？我霍启源的文学修养不在他牧长生之下吧？”
“广陵多才子也不是骗你的吧？”
“……”黑袍人整个人都凌乱了，如此看来，霍启源确实不输于牧长生。
如果，真的如霍启源所言，牧长生仅仅是一个被歧王推上高处的无能之辈，那杀了他不如留着他。
给陛下和歧王身边留一个只有脸而无才能得平庸之辈，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不过嘛，这霍启源是个人才，绝不能放过！若他能为首辅所用，如虎添翼。
黑袍人看向霍启源的目光中绽出无尽精芒，好似看到了期待了已久的猎物般。
“霍大公子有勇有谋，维护广陵城太平，还如此才高八斗，满腹诗书，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入仕为官啊？”
“另外，霍大公子青年才俊，少年得意，当还没有妻室吧？”
“你觉得与夏轻舟并称广陵双姝的安家小姐安静姝如何？要不要我帮你拉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