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醉酒?感情升温
饭后,岑诗韵让司机把鹌鹑似的姜媛和许宁安送走,自己打车带沈姝月和景明回家。
沈姝月坐在岑诗韵身旁,看着晦暗车厢里她不算好看的脸色,有点头疼。
这还是岑诗韵第一次对她板脸。
“伯母,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话没说完,岑诗韵就生硬地打断了。
“怎么就不是故意的?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还跑去打封闭,见了我也一句都不提,这还不算故意瞒着我?”
沈姝月见过养父母对自己没缘由的发火,亲生父母对自己无休止的谩骂,却还从被人这样关心的责备过,不禁有点无措。
心软的一塌糊涂,她挽住岑诗韵示弱。
“伯母,您应该知道的,我是不想让您担心,所以才没说,而且其实没多疼,都已经好了,今天您不是也看到了吗,我跳舞一点事儿都没有,好好的呢。”
哪料岑诗韵一听更来气了。
“明知道我会担心,还不告诉我,是想让我更担心吗?而且从楼梯上滚下来,怎么会不疼,真不疼你又何必去打封闭?”
别看她平时温柔高贵,可一唠叨起来,就跟寻常母亲没什么不同。
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她说话都不带喘气的,可见是真急坏了。
“这比赛有多重要,重要到要你顶着伤上阵?你这样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怎么行?跳舞是一辈子的事儿,怎么能争一时意气?这事儿要是我提前知道,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去的,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在家里!”
她的话和医生之前说的话隔着时空重合,蓦地让沈姝月心底一烫。
她不知道该怎么哄了,忽然软了身段拥住了对方。
岑诗韵一愣,绷着脸别扭道,“跟你说正事呢,你别来这套,撒娇我也要说。”
话是这样说,可声音却已经没那么硬了。
沈姝月闭上眼睛,像是汲取岑诗韵身上的母性,“我知道错了,伯母,别骂了,也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都答应给您回家去,这几天会好好休养,您说什么我听什么,我保证。”
她不再解释,只乖乖认错。
这下子岑诗韵更没脾气了。
本来她生气就是因为担心,沈姝月一服软,她招架不住,绷着的表情很快就垮了,又哪里舍得真的骂她,半晌无奈叹了口气。
“你这丫头,哪哪儿都好,就是脾气倔,跟头小驴似的,太有主意。”
她推开沈姝月,伸手去摸她的右腿膝盖,不敢用力,轻触都怕弄疼了她,“还肿着么?真不疼了?”
沈姝月见头立马摇成拨浪鼓,“不肿了,也不疼了,真的。”
岑诗韵摸着确实是,这才稍稍放了心。
收回手,她又佯装凶巴巴瞪了沈姝月一眼。
“那这几天也得给我好好休养,文工团那边我帮你请假,好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沈姝月眨巴眨巴眼,百依百顺,“好。”
小景明从前面副驾驶探出半个脑袋,和沈姝月交换了个眼神,吐了下舌头。
就这么一下,就被岑诗韵抓住了。
“你吐什么舌头,转过去,坐好。”
小景明立马缩回脑袋,小声咕哝了声,“咦,妈妈发脾气好可怕哦。”
这天晚上,许是因为拔得头筹,又或许是因为收获了太多感动,沈姝月明明很累,却有些兴奋的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她干脆爬起来打开灯。
兜里正好装着从庙里拿到的编绳,平安结已经编了一半,她左右失眠,干脆继续编。
小小一个平安结,并没多难编。
但难就难在沈姝月是个手工笨蛋,这平安结来来回回拆了好几次才成型。
就连姜媛都忍不住吐槽,“你这手长的这么好看,又长又细,看着挺灵活的,怎么做个手工能做的这么丑呢?不理解。”
沈姝月自己也不理解。
看着编好的平安结,她心说,这不仅丑,还丑的别具一格。
难办了,这可怎么送啊?
正拄着脑袋发愁,忽听楼下传来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打碎了。
她下意识坐直了身子,竖着耳朵听了下,似乎有人上了楼。
走廊铺着地毯,再加上房间隔音好,沈姝月没再听到什么。
她有些好奇,正好也有点口渴,便下楼看了眼。
蓉姨正拿着扫帚在玄关哗啦哗啦扫着什么,沈姝月走近了看,是个花瓶。
“蓉姨,需要我帮忙吗?”她问。
蓉姨吓一跳,回头看是她,忙道,“不用不用,我来就好。”
她又问,“你怎么还没睡?是不舒服吗?腿疼?”
沈姝月弯唇,“没,口渴。”
她眼尖,扫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放进鞋柜里的鞋,问,“景先生回来了?”
“是啊,”蓉姨边干活边嘟囔,“刚摆上的花瓶呢,这就碰倒了,少爷今天怎么喝酒了,多伤胃呀。”
沈姝月有点意外,她还没见景深醉过,也想象不到那么一个冷冷清清的人会喝醉。
蓉姨想起什么,“诶”了声,“正好,月月,你喝水的时候帮忙倒杯蜂蜜水,给少爷送上去吧,不然他明早起来准要头疼,他喝了酒不爱说话,说也不听,我去送他未必肯喝,你去送他总要照顾你的面子。”
自己才提议要帮忙的,沈姝月没拒绝,拿温开水兑了蜂蜜,上了楼。
景深的房门紧闭,她轻敲,听到门里传来一声“进”。
不似平常冷淡,多了一丝懒散。
声音懒,人也慵懒。
沈姝月进去时,没在床上看到他,反倒见他随意地仰靠在沙发榻上。
似是觉得热,他领口大开,小麦色的大片胸膛暴露在暖黄色灯光下。
沈姝月看了一眼就快速移开视线,走过去把水杯递给他,“景先生,蓉姨让我给你送杯蜂蜜水,正好是温的。”
景深原本是闭着眼睛的,闻声眼皮动了动,蓦地睁眼,对上她的目光。
他周身萦绕着淡淡酒气,不呛人,倒是有种醇厚的酒香,眼底氤氲着一丝醉意。
看着她和她递来的水杯,隔了几秒,他接过,喝了小半杯。
然后说,“舞跳的不错,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