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有港来风1990 > 第96章 她没得选
    安子宜吓到一缩。

    边叙吻着她,耐心告罄:“你如果想痛,我也没意见。”

    这才是他本来面目,哪有那么多温柔似水。

    大佬的女人要懂得做事,她现在,在镜子前,看着一大早累到抽筋的手。

    他喉间喟叹都在耳边。

    安子宜继续观察她的身体。

    20年,她几经危险总在男女之事,男人真是无趣,进化未完成,对瘦小肉体痴迷。

    她继而想到他的身体,想到昨晚镜前,他站在她身后,坐在她身后的样子。

    想到今天黎明,她握在手里。

    难怪她会觉得痛!!

    她气鼓鼓想,同他拍拖,躲不掉的。什么尊重,他比鬼佬还要恐怖,她根本还是在赚卖命钱。

    卧房的门忽然打开,男人神清气爽,对住衣帽间的她吹口哨:“Morning啊阿嫂。”

    安子宜受惊,即刻拉上帘,藏起光溜溜的自己。“你先别过来,我穿衣服!”

    但一道丝绒门帘怎么能挡住叙哥?他把人按到镜子上,大手护住她易碎蝴蝶骨。

    “不过来?不过来岂不是没礼貌?”

    他光天化日,在全身镜前,着手实行少儿不宜画面。

    边叙叹:“我细细好靓。”

    “你走开,走开,不要……”

    “最爱听你讲不要啊,阿嫂。”

    一室旖旎,他百忍成钢。破坏欲登顶:“靠,我现在就要,叫doctor给你用八瓶营养药,你乖乖的,总要痛一次。”

    安子宜一双洁白的细乱蹬:“边叙!你没人性,你放开我,我大病初愈。”

    她会跟他讲大病初愈。

    是不是因为潜意识里,笃定他在意她的身体。

    他喘着气:“我不管,你欠我一个bb仔。”

    “我欠你个头……”

    再犟的脾气都化为他指尖的吟嗯,她的命浮浮沉沉,抛上半空又重重落下,全在他张满茧层的手中。

    安子宜醒来就是中午,他拖住她在床上直混到午后两点,听见她尴尬的肠鸣音,才心不甘情不愿去冲凉。

    40分钟凉水澡,再出来时她已经穿戴整齐。

    但腮上晚霞颜色仍未褪去。

    啧,这也太不经事。

    边叙心情大好。

    以为要从别人手中抢来,细细擦拭,重新涂色。竟然是白纸一张。

    干脆把蒋申英打断腿脚,锁进木笼,进香供奉。

    他罪恶滔天,却又功德无量。

    边叙带她去吃饭。

    佣人服务着,安子宜最爱吃HorMokTay。

    香蕉叶包裹着,海鲜、椰奶、蛋液混合蒸熟。质地绵密,香气独特。

    边叙看她小猫舔食一般,一小口,一小口。

    眉头蹙得越紧:这样吃法,什么时候才能养胖?

    他手指画个圈,指桌上几盘花花绿绿的菜:“这些吃完,我带你去散心。”

    安子宜头都没抬:“我不要散心。”

    ?

    他放下刀叉,抿唇看着她。

    耐心所剩无几。

    安子宜咽掉蛋羹解释:“我要回红港,报案。”

    边叙歪头:“有我在,还需要你报案?”

    安子宜无语:“他这是犯罪,我明明可以堂堂正正走进红港仔警署,为什么要靠古惑仔?”

    “边生,你做社团做到忘记律法这回事。就不怕有一天黑吃黑,仇家寻上门?”

    她无心一句讽刺,却往他心尖插一根针。

    肥爆肥到滴油的脸浮现在边叙眼前,他似乎看见肥爆狂妄的讲:“出来混,说到就要做到。我讲杀他全家,就一定杀他全家啊!”

    他想到乌鸦灵堂中,乌鸦嫂红肿的双眼,黑色薄衫下圆滚滚隆起的肚皮。

    以及乌鸦早早送出境的马子。

    他一个人走黑白灰三条路,孤独,孤独,可惜七情六欲,六根未净。

    边叙看着她,喉结一滚:“安细细,两年之后,我送你上剑桥。”

    安子宜惊愕,原来她想走,根本不是秘密。

    他伸手,按了按耳屏:“我查过你的成绩,你申得到。”

    他出道两年,有多少位仇人?

    和胜连所有人,还有洪义其他堂口大佬,甚至占尼虎、秦四爷。

    边叙不是利刃尖刀,他是核武,握不住,就只有毁掉。

    两年,以他手腕,至少可以保她在他身边平平安安两年。

    两年就是九六,势必收网,他身处漩涡,必须送她走。

    他看着眼前人,站起身走过来,把她抱在怀中。

    那又怎样?至少此刻,他已经折下这一枝。

    叙哥一派温柔,那精致银勺喂小阿嫂吃蛋。

    伙计都要背过身清清嗓,才能忍住笑。

    但吹皮没这样好运,他才刚刚艰难压住嘴角,边叙却喊:“吹皮。”

    “大佬。”

    “去订船。”他垂着睫毛,一心一意喂饭。

    “好的叙哥,我带人陪小阿嫂走。”

    边叙抬眼,一记眼刀射过来:“乱叫什么?”

    吹皮立刻给自己一记耳光:“对不起叙哥,对不起阿嫂!”

    安子宜失笑:“吹皮又没有叫错,丽珠姐确实比我有资历。你为什么同他发脾气?是心虚吗?”

    吹皮默默抹汗:其实你还是不要替我讲话会比较好,小阿嫂。

    安子宜问出来,心脏像有一个空空大洞。

    她,边叙,丽珠,他们三个人,还真是,尴尬。

    这算什么?大婆帮助小妾,男人移怒于人。

    难道以后除夕中秋,要上演三人同桌狗血戏码?

    安子宜叹气,原来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恶劣。

    提到丽珠,边叙的表情算不上好,挥手驱离吹皮。

    才淡淡讲一句:“我同丽珠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他再一勺满满澄澄蛋羹给她:“社团人情复杂,迎来送往,你做不来,我也不要你做。

    有丽珠在,有事她替你扛。”

    安子宜目瞪口呆,这算什么:“挡箭牌?”

    边叙:“不止。但我同她不过逢场作戏,有你,我不会碰其他人。”

    寻常恋爱,于红港,于边叙,仿佛极大权利让渡。

    “丽珠姐……没有反对意见?”

    “她没得选。”

    隐隐约约,安子宜记得红港熙熙攘攘街头,她同聂远讲:“你都幸运到,以为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人吃人的社会,原来无奈的从来不止她一个。

    ……

    又是一天晚餐。

    丽珠抱臂轻笑,目送阮艳春行尸走肉一样走回小屋。

    聂远送进杂物房一碗白面回来,站在门厅,直白了当:“你放不下边叙。”